“赵融。”边令白说，“稍后晚餐时过来一趟。”

“把稳露馅。”武独说，“按事理你是不会干活儿的。”

“说吧。”边令白坐在堂前，随口道，“你说了甚么，决定你能不能有命从这里出去。”

段岭晓得这个时候该哭一哭，何如却对边令白没有任何豪情，只得盯着他的手看。边令白看了一会儿，从段岭身上看不出甚么来，又问：“学文还是学武？”

“你找我也是无用。”边令白冷冷道，“想拿镇江山去给你的新主子献宝，来错处所了。”

“练甚么功？”段岭哭笑不得道，“睡功么？”

这也是段岭与武独筹议好的，武独说完便轮到段岭说，以段岭的猜想，边令白不成能对赵奎的侄儿坐视不管，哪怕挣个名声，也会照顾他，毕竟武独的身份，相称于被赵奎托孤的亲信。

段岭在他中间睡下，武独说：“你如何也睡了？”

换句话说，若边令白真有反心，赶走了他，反而没有半点好处。信上都写得清清楚楚了，这名唤“赵融”的少年避过了杀头抄家，走投无路，才来投奔边令白。

“感激两位大哥拯救之恩。”姚静端起杯，倒是落落风雅。

“接下来就要在这儿住下了。”武独说，“或许还得住一段时候。倒是没想到他就这么接管了，图也未曾给出来，你感觉他信赖？”

“都学了一点。”段岭说。

段岭这平生里已有太多名字了，人生如戏，一会儿演这个，一会儿演阿谁，段岭、李若、王山、赵融、边戎……你方唱罢我退场，面具换来换去普通，令他在这灯火透明的厅堂上恍忽有种失落感。

“边令白。”武独说，“该不会是土天子当得太久，忘了本身究竟几斤几两了吧？靠你部下这么点人，还想拿老子的性命？”

“这位是淮阴姚家的姚蜜斯。”边令白朝段岭说，“你们路上也已见过了。”

“信赖不信赖另说。”段岭答道，“他没那么聪明，来小我，投奔他，底子不会思疑到暗查他的身上，顶多常日里不该说的，都防着我也就是了，何况他连贺兰羯都收留了，不差我一个。”

羽翎的罕见度意味着此人在族中的职位，贵族还是布衣，都可由此看出。

武独站在暗淡的日光下，居高临下地打量他。

傍晚，段岭往边府赴宴时心想，是否这就证了然边令白也是暗害弑君的一员？在边令白的背后，究竟又是谁的授意？

段岭以来宾之礼见过二人，那女孩俄然脸上一红，便不吭声了。

边令白给他们安排了一间客房，要让人来奉侍，被武独给打发走了，院子里放着找返来的衣服等物，想必是抓住了胡匪，并原物偿还，一出来，段岭就要清算，却被武独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