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踏出浴室，牧野就接了她手里的毛巾帮她擦头发，然后拿来吹风筒细心地帮她把头发给吹干。

向暖将他的行动和神采看在眼里，俄然心生恋慕。两小我都过了大半辈子了，却还是如许恩爱，真是羡煞旁人。如果本身跟牧野也能这么过一辈子，那就好了。

房间里，牧野只穿了一条内-裤在走动，见她出去就将人捞过来亲了一口。“明天你也累了，早点沐浴睡觉吧。”

“不晓得聊甚么，我内心乱糟糟的。我对她真的一点豪情都没有，要说有，那也是恨。但是俄然传闻她死了，晓得天下上再也不会有这小我了，我内心还是很难受，不是那种落空亲人的痛苦，就是、就是……我也不晓得如何说了。”

牧岑岭年纪不小了，但是因为长年在军队糊口，退休了也式微下根基的练习，身材比浅显人要结实很多。但他都熬了两天一夜了，再熬下去恐怕也吃不消。床上躺着一个已经够人仰马翻了，如果再加一个，那可如何好？

罗筱柔点点头，不晓得是喉咙不舒畅还是不想说话，总之从醒来起就没开过口。

向暖的心脏重重一跳，接着心跳就找不到惯有的节拍了。她扯着嘴角笑了笑，道：“你快去吧，我陪妈聊谈天。”

牧野端来温开水，将罗筱柔的上半身扶起来，喂她喝了几口水。“爸守了你一整夜，方才归去歇息了，晚点就会过来。”

见罗筱柔点头，她悄悄松了一口气。

向暖像木头一样杵在那，不知所措地任由她打量，氛围沉默的时候越长，内心就越加忐忑不安。她想开口，但嘴唇动了几次，也发不出声音。

“感受如何样？要不要叫大夫？”

“你去把碗洗了，我跟向暖说几句话。”

向暖最后并没有真的痛哭流涕一场，只是嗓子有点哽咽，渗了一点眼泪，因为有牧野在一旁陪着。这个男人的度量刻薄暖和，只要靠着它，她就感觉很放心。

等牧野出了病房，去了大众卫生间，罗筱柔的视野才缓缓地挪动到向暖的脸上。

他们回到家里，果果已经睡着了。听张妈说她睡前闹着要爸爸妈妈，还哭了一场，哭累了才睡着的。

罗筱柔没接话，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然后视野往下，锁住了向暖的脸，又沉默地看了好一阵。

九点多钟的时候，罗筱柔终究悠悠转醒，固然精力另有些不济，但看起来可比昨晚好太多了。

“好了，睡吧。”

“爸，有牧野在呢，有事他也能处理。何况妈的烧已经退了，体温也稳定了，不会有事的。”

牧野吻了吻她的额头，手在她背上轻柔地高低抚摩，带着安抚民气的力量。“我了解。没事，很快就好了。”

“好了，不闹你了，快睡吧。给你五分钟，五分钟后你如果还醒着，我就要干点甚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