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井将他扶起，安抚道：“没事，你睡着了，和我一样。”

氛围浑浊，夏季阳光被粉尘衬着成青色。

获得答案，阿井迟缓起家。入眼皆是血红，冷水池里泡着尸身，角落的机器正在运转，将尸身绞碎成饲料。

“凌晨三点。”

“大……哥……”

阿井俄然惊醒，满嘴血腥味，手中掐着某个脖子。

“你又不过生日，你要个屁。”厨房里传来锅碗碰撞声，和一阵短促的咳嗽。

伤口分裂灵魂，剧痛刺激神经，胡蝶男规复神采，哭得满脸鼻涕。

铁道两旁积雪熔化，枯黄野草由肮脏雪水中挣扎出头。

“哎哟，你瞧瞧这事整的。”女人撩了下耳边短发，放下饭盆便跑回厨房：“等一会，我给你煮个鸡蛋。”

“啊，咋了？”女人不解。

三点一刻，门外亮起灯光。

吵嘴电视机播放姜昆的相声。

胡蝶男蓦地扑来，腰间寒光闪现，剔骨刀直刺阿井腰窝。

女人有两条乌黑的长辫子，后剪成短发。她说如许利索，劳动时更便利，也省去梳洗打理的工夫。

“醒了吗？”

小男孩的“棉捂禄”踩进雪水，踢出几块煤渣，哈腰拾起。两行青鼻涕挂在唇边，昂首时“唏溜”一声又吸进鼻腔里。

阿井叹了口气：“你这事情真不轻易，能对峙下来还没疯，能够！！！”

阿井踱步到他身边，低头瞧了瞧，只见胡蝶男面无惧色，双眼浮泛，如行尸走肉。他扑腾着又要跳起，阿井一脚将他踹翻，抢过钢刀在他后背狠狠划过。

……

待尸身搬运结束，二人抛弃烟头，坐进驾驶室。听身后“咣”声关上车门，汽车缓缓拜别。

阿井转过甚，问：“你干甚么？”

胡蝶男神采乌青，苦声道：“我看你睡着了，再不唤醒你就错过期候了。”

刀锋划破衣服，激起皮肤颗粒。背肌抽动，阿井后发先至，掌根砸在胡蝶男鼻梁。

终究小男孩如愿吃上了鸡蛋，他问：“妈，你咋不吃？”

圆桌漆皮剥落，有序摆放碗筷，女人端着饭盆走出厨房，开门时热气如烟雾般涌出。沈青山瞄了一眼，语气发酸：“疙瘩汤？”

谁也没有重视到，车座下藏着一张惨白的脸，一双乌黑的眼！！！

沈青山，小男孩的父亲，也是偶像。

阿井指尖麻痹，满身颤栗，半晌松开手，坐在胡蝶男人身边。胡蝶男四脚着地，不迭爬向远处，大口吸气，见鬼般盯着阿井。

胡蝶男与他们没有扳谈，径直翻开车门，内里有两具用黑塑料布缠裹的尸身。阿井跟他一人一头，抬着搬进屋内，随后扔到冷水池里。

“几点了？”

沈青山：“明天我过生日，生日就喝疙瘩汤？”

简朴措置伤口，二人穿上塑胶外套、口罩和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