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便是泊昭兄的夫人?”袁子阔双眸雪亮,打量着凝香的小身材,似是有些不大信赖。
凝香早已跟着夫君起家,突然瞧见这般高高在上的王爷,凝香手内心攥着盗汗,只感觉不安闲,纤细的身子更是悄悄倚在了夫君身后,只暴露小半张脸。
凝香晓得他曾在北疆待过十年,此时见夫君神采有异,只轻声问道;“相公,这是北疆的民歌吗?”
此时瞧去,就见他不过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身姿颀长,面貌甚是漂亮。
想来,这便是那位睿王爷了。
就在此时,席间的舞姬已是尽数退去,诸人仍在把酒言欢,蓦地,有歌声自湖面上传来,起先飘漂渺渺,听不大清,垂垂地,那声音越来越是清楚,越来越清澈委宛。
凝香只穿了一身雨过晴和色裙裾,一素到底,鸦翼般的长发盘在脑后,只用了一支白玉簪松松挽住,她的小手白净清秀,晃起来时,如同小小的栀子花,周身高低虽无京师贵女的雍容华贵,却有小家闺秀所独占的清雅与馨甜,袁子阔看在眼里,但觉那满池荷花,都被她这一抬眸给比了下去。
袁子阔微微一笑,与梁泊昭相互作了个揖,遂是从二人身边走过,径安闲主位上坐下。
“我穿成如许,会不会给相公丢人?”凝香有些不安。
袁子阔说着,作势便要行下礼去,凝香慌了,赶紧抬开端,对着袁子阔摆了摆手;“王爷千万别,我受不起的...”
荷仙亭坐落于湖中间,当真是赏荷的好去处,目睹着碧叶莲莲,红蕊吐芳,梁泊昭携了凝香的手,刚踏进荷仙亭,便是一阵的神清气爽。
红妆敛衽福了福身子,柔声道;“王爷容禀,红妆唱的这支小曲并非出自京师,而是红妆年幼时,从家姐那边听来,今儿一时髦起,倒是献丑了。”
不成想,面前的女子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肤色乌黑,如异化不开的冰雪,一张瓜子小脸洁如白莲,乌黑的长睫柔如蝶翼,还在微微颤着,快意丝绦系着她窄窄的腰身,柳枝般的窈窕。
睿王淡淡一笑,抬了抬手,表示红妆免礼。
凝香悄悄应了一声,百无聊赖下,便是悄悄向着席间的那些女眷看去,就见那些女子无不是宫装高髻,打扮的非常华贵,唯有本身一袭素衫,倒是显得非常寒酸。
她低眉扎眼,只向着袁子阔行下礼去;“见过睿王爷。”
凝香宿世在张府,也曾听过这位睿王爷的名头,心知他生性风骚,乃当朝圣上亲侄,深得皇上正视。
他故意看一看凝香的眼睛,遂是含笑道;“既是泊昭兄的夫人,那也是小王的嫂嫂,还请受小王一拜。”
梁泊昭淡淡道;“没甚么,都是些恭维阿谀之流,不听也罢。”
她这一昂首,那一双秋泓般的眸子清清楚楚的落进了袁子阔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