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心机一转,已是全然明白,她微浅笑了,眼底一片苦涩;“皇上,不舍董妃在受生子之苦?”
“甚么话?”
永宁见他不出声,就那样看着孩子,也不知是在想些甚么,她的手心垂垂沁出了一层盗汗,只上前将孩子从梁泊昭的怀里接过,低声道;“皇上,有话无妨直说。”
他是农夫时,她是农妇,他是定北王时,她是定北王妃,而现在他当上了皇上,那她,便只能当这个皇后。即便永久没法与他并肩,她却能够站在他身后。
“你进,我陪你出世入死。你退,我陪你浪迹天涯。你输,我陪你东山复兴。你赢,我陪你君临天下。”永宁声音沉寂,缓缓出声。
永宁听了这话,眼底便是一震,月竹话音刚落,梁泊昭已是走进了后殿。
“不,”永宁摇了点头,声音已是规复了安静;“还请皇上答应永宁带了皇子去离宫居住,永宁自会竭尽尽力,顾问孩子长大,也好让董妃眼不见为净。如此,相安无事,岂不是好?”
梁泊昭不置可否。
是以,她才会问他,是不是担忧本身会经不住勾引,本想,梁泊昭会矢口否定,未曾想他竟然一口便承认了。他这般的坦诚,反而让凝香内心说不清是何滋味,不知是要心伤,还是要欣喜。
凝香心头战粟着,轻声道出了两个字;“真的?”
若真有机遇能够重来....梁泊昭淡淡勾唇,声音却带着几分苦涩;“若能回到畴昔,我甘心与你做一对白头到老的百姓伉俪。”
“不必多礼。”梁泊昭声音降落,望着永宁蕉萃的面庞,心知她这阵子为这个孩子揉碎了心,孩子病时,她亦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在孩子身边顾问,孩子哭闹时,亦是她抱着一遍遍的在宫里走来走去,荷香殿的宫人都说,她对这孩子疼进了骨子里。
梁泊昭不知她为何会问出这句话,但是他的思路倒是跟着这句话,回到了最后的罗口村,回到他和凝香刚结婚的时候。
这是梁泊昭第一次将这孩子抱在怀里。
凝香点了点头,双眸清澈和顺。
梁泊昭点一点头,“真的。”
凝香声音轻柔寒微;“有相公这句话,我已经充足了。非论今后产生甚么,我都心对劲足。”
董氏虽无家世,倒是皇上嫡妻,现在皇上大权尽揽,将原配立为皇后,自是无人敢说上甚么,更兼得皇上亦是下旨,将秀女尽数遣送出宫,并拔除选秀,官方皆道皇上六宫无妃,独宠嫡妻,为世人表率,流芳千古。
梁泊昭看了她好久,才微微移开目光,他的声音嘶哑,淡淡出声;“永宁,我从不值得。”
梁泊昭心头微松,只扬了扬唇,伸出胳膊,将她揽入怀中。
“梁泊昭,有一句话,我一向搁在心底,这么多年来,一向想和你说,却从没找到过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