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不知是早有设法,还是就真对他恨到了骨子里,脱口便是:“你别觉得我不晓得,那场爆炸底子没有炸死我统统弟兄!是你,陆仰止!是你命令让那些人将他们活活埋进土里堵塞而亡!这笔账,现在我就好好跟你算一算!”
“你明白就好。”对方哼笑,刀锋又递进两寸,“也怪老迈太蠢,竟然信了你的大话连篇,害得我们那么兄弟葬身在山上!要不是我昏畴昔,刚好躲过了你男人派来灭口的人,现在早已经被他活埋了!”
你看我一眼……
刚才的动静振聋发聩,他的确没法设想陆总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道,竟然将五星旅店的房门就这么生生踹开了。
“那你杀了我呀。”唐言蹊眨了眨眼睛,笑着看着他,“不敢吗?舍不得你没做完的销魂梦吗?”
“那就看陆总诚意够不敷了。”绑匪说着,刀尖刺在唐言蹊的手指上,有殷红的血液排泄来。
“你个贱人,还敢嘴硬。”绑匪将她按在床上,以刀尖抵着她的脖子,狠狠抽了她一巴掌,“老天爷留我一条命,就是叫我来找你报仇的,不然我地府之下都对不起枉死的弟兄!”
然,房间里的景象,比房门被踹开还让他震惊――
唐言蹊展开眼,那刀锋公然已经从她的脖颈处移向了她的手指。
唐言蹊猛地瞪大了眼睛,刚要开口,绑匪敏捷将枕套又塞回她伸开的嘴里,寒声道:“没你的事!”
绑匪额间青筋暴起,“你个死女人,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因为,她看到陆仰止俯身捡起了刀。
而陆仰止却伸手扒开他,行动慢条斯理,却不容违背。
如若唐言蹊行动自如,她必然会上前狠狠踹他一脚,问他,你是脑袋缺根筋吗!人家让你做甚么你就做甚么!
说完,他拿掉了女人嘴里的枕套。
唐言蹊在内心号令,喉咙都跟着疼痛干涩。
边说边嘲弄地望着那人刚解开的皮带下还没来得及脱掉的裤子,“你这就算是硬起来了?”
“你这臭娘们都没死,我当然不能死。”他阴恻恻地笑着,每个字都仿佛咬在唐言蹊的喉咙上,“我们打算了好几年的事情被你一小我搅合了。你说,我得如何好好感激你?”
唐言蹊闭了下眼,嘴角弯出来的弧度很讽刺,“你还活着啊。”
他又如何会是任人玩弄的人?
陆仰止几近不敢再看床上的女人。
屋里的男人解皮带的行动一顿,眯着眼睛望向被踹得有些变形的门。
绑匪当机立断,用刀子戳着唐言蹊的脖子,“奉告门外的人,你没事,让他分开。”
是他。
……
真是活腻歪了才会把主张打到陆仰止的女儿身上。
逆着光,门外有一道非常通俗的影,高大、矗立,如巍巍之山,能将民气头的惊骇严丝合缝的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