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君顿时有些赧颜,道:“啊呀,就是教我读史的先生,本来说坐席一年的,不知怎得,俄然就说不来了,好端端的,我就……就……”
那些信……
喜儿忙打了她一下,“胡说八道些甚么呢!”
温西伸着脖子看他们远得看不见背影了,才跳下枝头,避开巡夜的仆人,三步两步地去了杜羽的院子,悄悄一推,房门敞开,她蹑手蹑脚地进门,又悄悄合上门扇。
“抱病?”温西上高低下看她,面色红润,神采奕奕,半点都没有病人的模样。
素君欢乐道:“嘻嘻,小西最好了。”
温西站起来,斟了杯茶一饮而尽,道:“不说清楚,我可不去。”
温西同她闹了一会儿,跳下床,穿衣打扮,嘴边咬着发带,手扎着头发,看向素君,道:“如何本日没有那些琴棋书画的师长来教诲你吗?”
小谨笑嘻嘻地又打了个滚,“你说,六爷吃穿住行,都是微月在顾问,再没有别人,他们是不是……嘻嘻……”
喜儿顷刻间红了脸,结结巴巴道:“我、我那是闻闻有没有异味……六爷爱洁净……他如果闻出衣衫未曾洗洁净,会不欢畅的……”
素君抓着她的手臂闲逛,“啊呀,好小西,你最好了,方才我去了六叔那,他却不睬会我,除了你,没有人能帮我了。”
两人进了西边的寝室,将洗好的衣衫挂起。
“别闹,素君,昨夜我做贼去了,没睡好。”
她愁了一会儿,便不愁了,归正她动了他的东西,遵循杜羽的细心,定然会发觉的,也未几在乎这几个足迹,想着想着,她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出了门。
她笑着笑着,俄然一打眼,瞧见横梁上放着一只匣子,愣了一下,跃畴昔拿了匣子跳回地上,就着灯烛一照,内里数十份信笺,信封上都是师父的笔迹,她心中一动,抖开一封,翻开看――
“如何了?”温西见她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不解道。
那叫小谨的胖丫环撒娇道:“喜儿姐姐,就一会儿,六爷没那么快返来,他常日都不要我们奉侍,好轻易来一趟呢。”
小谨嘟着嘴捂着耳朵,从床上起来,清算清算床铺,对着喜儿吐吐舌头,道:“姐姐又装模作样了,你觉得我不晓得你每次给六爷折叠衣衫,就借机将脸贴上去蹭来蹭去的。”
素君道:“我抱病了。”
小谨笑嘻嘻地划划腮边:“羞羞羞,姐姐当我瞎的啊。”
躺在床上,温西又翻了个身,师父他……
温西抿抿唇,问道:“你能出门?”
素君忙扒开她的被子,道:“起来啦――”
清算完一番以后,那胖一些的丫环却不肯走,往杜羽的床上一躺,笑嘻嘻道:“啊呀,六爷的床真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