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你想从我这里，获得甚么样的答案呢？”了明轻声道，他的嘴唇开合，面上始终带着一缕浅笑。

温西却逼视他的双目，道：“但是我想晓得，你从何而来，为安在此，你所求为何？”一小我，最不该躲避的便是他的过往。

“想是缘分未到吧。”了明转头，看她笑了笑，“万事皆缘，缘分到了，天涯天涯亦不算悠远。”

温西低头，掩蔽了伤感之色，昔日，她的确嫌弃这里清净苦闷，不如沐川城中热烈好玩，温言同了明下两盘棋，她能将这不甚坚固的禅院给拆了。

“啊，这莲花啊，说来便话长了……”了明对她轻笑道：“天气尚早，不如来饮一杯茶细细说吧。”

“多年之前，西来一名胡僧，传闻是孔雀城的高僧，来中洲讲经说法。他自佛国带来一捆芭蕉经，三枚红莲子，献给了彼时晋华国的高祖陛下，高祖见胡僧言谈萧洒，佛法高深，便在桓京当中建了一座讲经园，请胡僧讲诉佛法。”了明说着，悄悄笑了笑，道：“丫头，我讲这些，你想是不肯听吧。”

“呵呵……”了明轻笑，炉中茶香四溢，朝霞满布天涯，“和尚不过佛院中一名抄经僧，不过微末之人，如何会认得昔日的太子殿下。”

“你是谁？”温西问道，“了明禅师，究竟是谁？”

温西便道：“如果你骗我，那我就必定你的来源大有题目，天底下没有完美的大话，我会顺着你的马脚去将你的统统剥得明显白白。”

了明再也不能保持全然平平的模样，他的眉头微皱，唇角轻动，那如风月般平淡的姿势，仿佛被风吹皱了一处边角。

温西点头，“凡事必启事，不是你所说的佛家因果吗？”

此情何其夸姣，温西那本来紧绷的身躯微微放松了些，她是同了明说要去沐川城中寻访昔日朋友才下山的，她张张口，干裂的嘴唇如同扯破普通翻开，“未曾见到。”

了明盘膝，倚着凭几，葵扇轻摆，扇起轻风，他望向窗外，林叶被晚风拂得如涛如浪，天涯有归鸟成行，传来声声清鸣。

了明抬头，想了想，才笑道：“和尚和尚，出世削发，已经再未曾可见尘缘了。”

温西瞠然，“你是自晋华而来？”

了明又笑：“昔日，你老是没有几分耐烦的。”

了明连手上的葵扇都微微停罢，“你要问的事情当中，我是谁，是最为无关紧急的。”

了明的茶炉长年利用，加水便能飘出苦香，他刨了些茶粉下去，沸水滚得一片绿意，杜羽曾煮过这茶，叫做毗罗，他说苦茶不足味，想必只要经历俗世痛苦之人，才气尝出这般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