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沈先生他……”温西摇点头，才道：“他挺好的。”

沈瑜看着他，道：“内臣来访，有何贵干？”

温西笑着道：“你哄人都不会，如果沈先生不在家，你方才开门就说了。”

“他、他……”少年踌躇再三，道：“他不在家！”

沈瑜摆摆手，侧脸道：“去将花浇了。”

温西道：“这是沈瑜沈先生家吗？”

温西倒了一大碗的凉茶水，一口气灌下，冷意一向从喉间流到了心底。

*

沈瑜见温西只是瞧他，却不说话，不由有了几分不悦，道：“女人如果无甚要事，沈某便不便待客了。”

温西嘲笑，环顾四周，见小院简朴，一栏花，一栏药，厨房门口晒着粟米，葡萄架下卧着一只黄猫。不由道：“我看沈先生是寒士，右丞家的教馆虽只是教几位蜜斯小公子，那束脩应是极其丰富，为何先生要辞了去呢？”

温西心中将素君抱怨了一通，挠挠头，道：“啊……是没甚么干系啊，哈哈哈，不过是来问问。”

“咳咳咳咳——”温西刚咽下的茶水差点又呛了返来，她拍拍胸口，一脸不成思议：“二公子？杜二公子？”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条小缝，暴露一个少年的面庞来，他打量了下温西，问道：“女人找谁？”

“啊！”少年不由沮丧。

少年将门翻开了一些，站直了身材，点头道：“是，女人找我家先生有何贵干？”

温西俄然有些语顿，她总不能直接同他说素君要见他吧，想来之前莲蕊几次来都是被挡了归去，却不知这沈先生为何要避开素君，莫非是……温西心中微微一动，打量了下这沈瑜，见他二十四五的模样，衣衫简素，举止斯文，面孔漂亮，如果辞吐也是风雅的话，也难怪素君会……

温西有些迷惑，道：“那我也要见了沈先生面才好说啊，他在家吗？”

“那他……有说甚么？……算了，必定甚么都不说……我先归去了……”她懒洋洋的站起来，又慢吞吞的出门，浑身的力量仿佛都落在了绣花墩上，脚步踏实地能随风飘去。

那少年愣了愣，紧接着忙应了一声，瞥了瞥温西，一脸烦闷地去了一旁浇花。

素君一丝苦笑，“哦。”她捏着那卷画，走得很慢，心神飘忽，实在这画中，只是一幅初春的桃花罢了……

温西将手一挥，那拦门的少年便被她挥在一旁，她几步进了院里，眨眼间便拦着那人面前，笑道：“沈先生。”

“嗯？”素君转头。

门内忽地走过一小我影，温西眼尖，立即扬声道：“但是沈先生？”

少年忙拦着她，急道：“那里有你如许的女人家，跑到别人家里大喊小叫的！”

小燕在门口探头探脑。

那少年吃紧忙忙关上门出去，对着沈瑜道：“先生、我拦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