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她天然不能不去，想到杜少珏昨日那些话，温西如鲠在喉，他真是疯得够莫名，就算她进宫，又能发明甚么？又为何要奉告他？

冷疏竹并没有在乎她这点忧愁，只是一笑：“这些事情，你还是少晓得的好。”

冷疏竹天然明白她问的是甚么，不由含笑：“我不是说了，你是我请回的客人。”

温西便在他面前的茵席上屈膝坐下。

现在东魏与晋华争斗不竭，又加上北边另有突利人经常南下劫夺，随州一地，可谓战乱伐斗的恶地，杜羽去了那边，温西不免有些不安。

她舞了一套师父小时教的极其平常的江湖剑式，便收了手。忽听几声抚掌，温西看去，那冷疏竹正站在院门处，面上挂着笑意。

温西将剑惯回鞘中，道：“有事？”

他……是指得师父，温西脑中细想了想，才道：“小女子痴顽，师父各式才调，学不及毫厘。”

温西怔然，摇点头：“宫中纷繁庞大，我不知秘闻，行差踏错皆有祸，不肯去。”

“这又是为甚么？我孑然一身，身无长物，又能给你们带来甚么好处？”温西急问道，都城的统统，都让她抓不到脑筋，就算是杜羽，也有她不能晓得的奥妙，她只想找回师父，回到那座与世隔断的深山，回到那平静藏匿的小院罢了。

她想得出神，俄然有个寺人模样的人来请她，说是陈王想请她说话。

冷疏竹便道：“你若回杜府，公主传召，你能不去？”

冷疏竹却没有分开的意义，反而进了小院，道：“这里，住得可风俗？”

“忧心？”冷疏竹忽地嘲笑一声：“这世上能让杜六郎忧心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不知你能排上第几位？”

他还是连带几分笑，如同东风普通，温暖而不过分。

过午，温西吃过饭，捧着本小院书房里寻来的一本山川志在看，她向来不耐烦看书，只是在找那随州的方位，之前杜羽那些信中，也有提到过随州，随州另有一名，叫做玢城，曾为晋华国边境，后在十五年前的渡关一役中，华军大败，退九十里，玢城便大部归东魏所属，改叫了随州。

或许是他自发冒昧，手中的行动微滞，便放下了，又侧过身，走向亭中，轻道：“喜好吃些甚么，玩些甚么，无妨奉告我，我都设法给你找来。”

温西近前，只是站着。

冷疏竹将折扇向动手心小扣，道：“是你师父将你教得这般戒心重吗？”

温西眉头轻蹙：“杜羽如果返来，我在这里，他会忧心的。”

温西谢毫不得，只得脱手。午后的天井，微有些虫鸣，悠远地仿佛只是她的错觉，身边小山炉中，燃的清芷香，不知加了哪味药，闻着另有些幽远的余味，令民气静。

冷疏竹又是一声轻哼，很久，才道：“他去了随州，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就算忧心你，也是要分清轻重缓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