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西迈过门槛,穿过书架,却见到陈王披着寝衣,露着胸膛,不穿鞋袜,头发都未曾梳整齐,只是随便地扎着,正拿着本折子斜靠在凭几上边看边吃早餐。
冷疏竹皱眉。
“殿下。”冷疏竹进门,欠身施礼。
陈霸道:“枭便死在葛伯朵手上,我这是给他一个报仇的机遇。”
冷疏竹将密折细细看过,又合起放下,道:“殿下要如何使葛伯朵?”
温西皱着眉头,慢吞吞地走着,出了院子,沿着风雨廊,又出了花圃,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漪澜殿门外了,陈王的大书房便是在漪澜殿的侧殿,守在门旁听叮咛的寺人见是温西,道:“温女人,咱家先去禀报一声,殿下才起床呢。”
陈王起家,去捡一旁的吵嘴子,捡一枚扔一枚,道:“幸亏,我之前未曾杀了他,这回,但是要送他一份大礼。”
冷疏竹有些不明,他问道:“殿下,葛伯朵现在已然如丧家之犬,为何还要大费周章的去对于他?”
陈王正在见人,冷疏竹出去之时,那人正分开,他见冷疏竹,微微一礼便退下了。
陈王指指案上的密折,道:“安士然派人同贺兰奏光密见,随后,贺兰奏光使大卓衣之子为使,求取晋华的公主,还在祁连城中建王后金帐,你说,我该不该提示他一下,他还没有那么高枕无忧,能够在东魏与晋华之间摆布逢源?”
冷疏竹清算心境,半晌后才道:“此人倒是口风甚紧,不知葛伯朵许了他甚么好处,几次三番不肯开口。只是昨夜他不谨慎说漏了嘴,说自林东入关,林东有边市,另有仰北一带最大的暗盘。我又问了那几个喽啰,他们交代,进关之时带了很多毛皮珠宝等物,在林东便已经出脱完了,却不知为何还要进京。”
温西回房以后,越想越感觉冷疏竹怪里怪气的,她心粗,想不明白他愤怒的来由,莫名其妙以后,便不想了,干脆坐在院子里等冷疏竹返来问个明白好了。不想她左等右等,冷疏竹就是不见返来,月上柳后,鼓敲半夜,她哈欠连连,冷疏竹不返来也就算了,连个传话都没有。
陈王轻叹,道:“我现在没有空去理睬他,让他们在漠北草原狗咬狗吧。”
冷疏竹站在高处,满腹苦衷地看着温西走远了才回身去了陈王的书房。
温西一听,忙抬开端,有些心虚道:“我、我又不是来探听他的。”
那寺人出来又出来,笑眯眯道:“殿下问是谁,听是温女人,笑着道:‘几时勤抖擞来,这般夙起。’便请女人本身出来吧。”
“哦。”温西点点头。
温西晃晃脑袋,才想起来自孙美人去后,她便好些天没有见过陈王了,前次对他大喊小叫的,加上那些事,她心中还是有些疙瘩,只是方才失神,不知觉地便来了,只得有些不安闲隧道:“没、没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