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叶禾将手收回,陆瑾尧才开口,“母亲呢?”声音比仲秋滴落的雨滴凉意更甚。
……
余下的便是发楞。
那么久没哭过,俄然就哭了出来,像个孩子一样,甚么话也不说,乃至连哭泣都冒死压抑住。
夏叶禾抬手,表示大师都出去,只留半夜在这里照顾。
夏叶禾皱眉,叹一声气,拿出袖间的帕子为他擦拭。陆瑾尧怔怔的,连躲都没躲。
夏叶禾坐在床边,为她擦汗。
大夫人又梦话,夏叶禾想上前,却见陆瑾尧先有了行动,便又退回。
“归去吧。”
丞相大人待了会儿还要走,临走前对夏叶禾叮嘱两句,“这些天辛苦你了。”
夏叶禾本也没甚么可答复的,但是从某方面而言,她的设法是和丞相大人不谋而合的。
昨晚为照顾陆瑾尧,没睡好,彻夜又来照顾大夫人,又是一个难眠夜,耐不住实在是困,夏叶禾坐在椅子上打了两个小盹,这夜才畴昔。
夏叶禾让翠芝也跟着去,给本身带件厚衣服过来,今晚得留在这里过夜了,仲秋夜凉,她穿的却薄弱,靠这一身薄衫如何也熬不了一早晨。
陆瑾尧由半夜搀着,一瘸一拐的向阁房走去。
陆瑾尧是她的丈夫,她比谁都但愿他能混出出息来,那她比谁都脸上有光。
夏叶禾弯了下嘴角,笑里有些难堪,只道:“彻夜转凉了,我不归去,你可要照顾好你家少爷,给他的伤处清理了再上药,恐怕传染。”
大早上公然来了好些人,这里除了二嫂外,另有个不能拦的――陆瑾尧的亲姐姐,陆梓君。也是大夫人所出,陆瑾尧结婚时,她已经出嫁了。
陆瑾尧就着夏叶禾的勺子喝了几口白粥。
传闻二少爷是领着一千兵马突围,死在疆场上的。
陆瑾尧在内里待了好久,直到天暗的快看不见一丝亮光,夏叶禾不得不走出来喊他出来。
丞相又道:“成了家的人怎能再肆意妄为,今后,他就费事你了。夏太师为人朴直,有礼有节,识大义,我信赖他教出的孙女定是不凡。”
说完也不等夏叶禾答复,背手拜别。
来的时候仓促,顾不上找伞,归去的时候他怎能还让少爷淋着。
……
那几日,照顾大夫人返来,夏叶禾只见陆瑾尧沉默的趴着,厥后能坐起了,也只是坐在窗边发楞,一句话也没说过。
陆瑾尧的身影呈现在门前,身上都湿透了。
这一会儿又该有一波人来了,夏叶禾对大夫人院里的下人叮咛,“等会儿有人过来就拦下,说大夫人还在昏倒,不成打搅,如果二嫂来了,就直接让她出去就好。”
陆瑾尧不能坐,只站在一旁看着,衣服还浸着水,说不出的狼狈,大夫人跟前的丫环嬷嬷看着眼圈都一红。
又让厨房送了饭,端到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