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是前院总管华福的宗子,是府上的家生奴。华福是苏源清身边的亲信总管,华生过来,想也晓得定是苏源清那儿有事。
徐氏只当没看到苏世堂扣问质疑的眼神。
徐氏打起十二分的精力,毕恭毕敬的朝正背动手看墙上书画的苏源清施礼问安。
徐氏在苏源清的书房跪了半个时候才被放行。
可越是避讳或人,越是朋友路窄。
徐氏不动声色的让人将华生带进正厅,问:“这么早就过来了,但是公公那儿有事?”
徐氏很会审时度势,猜到苏源清发难于她,定是因为昨夜里跟苏夫人闹别扭,脸上过不去,她身为长辈,又是长房长媳,接受苏源清的迁怒委实不冤。
徐氏刚挪进后院垂花门,就与要出门访亲的周氏和苏玉婍两母女撞个正着。
苏世堂虽对苏源清大朝晨将两人叫到书房的行动感到迷惑,但到底顾念着伉俪情分,开口问:“阿爹可有甚么话要说?”
苏世堂脚下不断,侧头瞥了眼尽力跟上他速率的徐氏,不悦道:“不消,我不冷。前院仆人男丁浩繁,你一个妇道人家跟着去做甚么!”
正看着苏世堂背影的徐氏闻言,后知后觉问了句:“也请了我去吗?”问完,又感觉自个问得蠢,回身想回阁房换衣打扮,却又生生止住,抬手摸了摸鬓发和珠钗,叮咛丫环将苏世堂的大氅抱出来,一边低头看了身上,见无不当,这才接了丫环手里的大氅,仓促朝苏世堂追去。
华发展得清秀,又因从小就在苏源清的书房服侍,身上隐带一股墨客气。
苏源清会找她,怕是因为昨日三房闹出的事。
苏源清并未理睬苏世堂,沉声问徐氏:“昨日府中产生这么多事,你这个执掌中馈的长房长媳为何不尽早停歇事端!”
书院里头的统统下人早就被支开了,徐氏虽受了罚,面子和中馈到底是保住了。
他昨日午宴过后就跟同僚出门喝酒玩乐去了,直到半夜才醉熏熏的回府,进了徐氏的院子倒头睡到方才,哪晓得府上出了这么大的事。
闻言,苏世堂又侧头看了徐氏一眼,嘴里虽没再说甚么,眼神倒是:你做了甚么“好”事!
“冬至一过,气候更加酷寒,夫君昨夜里还咳嗽了几声,怕是染了寒气,披上大氅保暖身子吧。”
徐氏内心难过得很,面上却笑着:“不过是来传句话,甚么扰不扰的,只是,夫君昨夜归得迟,现在还未起家。不然,你归去禀公公一声,我这就去叫夫君起家,好歹拾掇整齐了再……”
“不必了,走吧。”
徐氏大骇。
苏源清嘲笑,“传闻你昨夜身子有恙,还请了府医诊治,可诊出个甚么弊端来?争权的时候倒是生龙活虎,出了事就想着装病躲安逸,撂挑子,你要感觉这管家之权烫手,我本日就替你做主,将帐册和钥匙交给周氏,即便周氏不济,另有你婆婆在一旁看着,如何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