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妩转头，略带迷惑地看着小巧。

“如何，跟你爹置气就搁娘面前使小性子了？”楚氏捏着绣帕拂拂袖角，隔着紫檀木小炕桌坐在碧妃中间。虽说这些年来她吃斋念佛，守着本身的小院度日，却也没到装聋作哑的境地，对府里的事，她自有本身的信息渠道。

亭中并没有陪侍之人，两人又姿势密切，确是令人起疑，清妩略皱了眉，而后笑开，甜甜地叫了声：“相爷夫君！”

花容看着供桌上的荷花，心机转了转，发起道：“夫人，早上气候风凉且氛围也不错，不如我们在府里逛逛吧。这荷花开得满湖都是，映着人的脸儿也绯红，甚是都雅。中间另有个月湖亭，能将满湖的风景收览眼底，湖风吹来的时候亦是风凉得紧，安设个小榻在这里看书，但是美极了。”

“夫人，这后院里的荷花都开了，争奇斗艳的，可都雅了。您瞧瞧，这是奴婢刚摘下的两株，还带着露水呢。昨儿个奴婢去看的时候，还是俩花骨朵，今早一看，竟开了。”花容一边清算着瓶里的梅花，一边笑着朝清妩说道。

“啪”，一只蓝地白花鱼莲纹香碗回声而碎，内里的杏仁露流将出来，又极快地没上天毯当中，成了一滩红色的印迹，碧妃目光怔怔地看着地上的碎片，一时失语。

小巧咽了咽唾沫，谨慎翼翼地开口：“奴婢是看上京这些大臣的女眷们都互有走动的，这，这一来是能够交些朋友，打发点闲散时候，二来嘛，二来也是为帮忙自家夫君扩大人脉……”枕边风甚么的可比饭桌上的应酬来得有效，小巧腹诽。

走得近了，方才看清亭中之人，确是凤御轩与十五六岁的妙龄女子。那女子倚靠在凤御轩环里，肩膀微颤，似在抽泣，一副娇柔之态，凤御轩面带虑色，轻拂女子肩侧，小声劝谓着甚么。

凤御轩闻声，昂首看向清妩，眸光微闪，而后淡笑招手，表示清妩畴昔。

春桃出去的时候正遇着楚氏过来。楚氏淡扫了眼屋内的景象，内心明白了个大抵，低声叮咛春桃和几个随行的丫环出去。

因为隔了有些间隔，清妩也并不肯定亭中之人就是凤御轩，却因花容的“一时讲错”而心机微乱。“走吧，到前面看看。相爷夫君本日倒返来得早，却也不叫人通报一声，自个儿躲这儿来……”

亭中，一男人一拢玄色衣袍，临湖而立，仙姿卓然，一蛾黄身影轻伏在男人怀中，喃喃轻语，似在说些甚么。

… …

回到府中数日，清妩还是有种不实在的感受，不信赖他们竟已是密切如此的伉俪了。想起早上他出门时，当着丫环们的面在她额际落下的轻吻，清妩不觉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