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沐海眼中暴露刚毅之色，他握紧拳头，低声说道：“现在，也只要这一线但愿了。我明日就下山，回连珠山。”

姜云磬侧头，望向苍峻群山，将手摊在面前，又悄悄握紧。

张沐海游移半晌，说道：“约莫是三年前的一日。那一日……雨很大，娘久久未归，我去山上寻她，却发明她整小我倒在了泥地里，胸口处悬着的玉佩也碎了。我将她背回家，自那一日起，她便整日痴痴傻傻，仿佛心神全失。直到有一日，她俄然规复了半晌腐败，吃紧拉着我，想要说甚么，却又说不出。她当时很急，拉着我的手，‘啊、啊’地张着口，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过了半晌，娘她俄然开口了，这一次说的便是那道方剂。说来也怪，先前她仿佛哑了一样，如何也说不出话。可说到那道方剂的时候，却口齿清楚……我正想问问清楚，娘却又再次堕入昏沉当中。”

张沐海摇点头，道：“这传说很多人都曾听过，但圆月刚好契在山间的气象，却没有几小我当真见过。而那一晚，我看到了……一轮明月，刚好与山岳上的圆形缺口符合，缺口的四周晕开淡淡的白光，就像一颗明珠嵌在山间！”

“没有泉水？”姜云磬也微微一愣，沉吟道：“既然这私语是你娘专门留给你的，或许泉是指某种……只要你和她晓得的东西？”

姜云磬和沈钧元并肩而行。

但是他的手刚沾上最后一页，手指上残留的汗液便不谨慎蹭开了一点墨迹。

“你……”张沐海抬开端，声音仿佛窒在了嗓间，好久才缓缓说道：“你是如何晓得的？”

固然已经畴昔了很多年，张沐海仍旧记恰当日的奇特之景，现在说来，竟仿佛昨日。他顿了顿，又道：“回家今后，我将瞥见泉水之事奉告了娘亲，却被她狠狠打了一顿，只说我深夜不归，还编出大话欺诈她……”

他晓得，他护得住。

顺着这个思路去想，姜云磬又道：“只是这切口留得模棱两可，如果外人看到了，恐怕要翻遍全部山，一道道泉水去寻……”

“对啊，我如何没想到……娘她身上并无外伤，只是神思昏沉。”

但是这动机只在姜云磬的脑筋里转了一圈，就被他挥到了一边。

沈钧元本是悄悄走在前头，听了这话，步子一顿，淡淡说道：“这书是我随便买的，约莫是个没甚么名誉的修士写的。”

姜云磬一页页地翻畴昔，只感觉这书编得精美非常，却又直白好懂，当下忍不住问道：“这誊写得实在是好。只是不知是何人所编，册页上也未曾留下名讳。”

这书……墨迹未固，倒像是新写的。

哪怕是到了这一步，他仍想护住最后的善念。

张沐海目露回想之色，低低说道：“那是我八岁时的事了。有一日我趁着娘去山上采药，一小我偷偷溜出了家门。我玩着玩着，便忘了时候。约莫到了戌时，我才发觉天气已晚，赶紧朝家赶去，可走到半路，却发明了一桩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