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挺长，张小花是卯足了劲才唱完了，连舌头都快打结了，她当然是没能唱出思凡的精华，但是也表达了个大抵。

茹秋兰毫不鄙吝夸奖，让蔡九龄都有点不美意义。

“嘿嘿，听得少，也不记很多少了。”

张小花一半祝贺一半是真，蔡九龄有丰富的根柢，不管是唱、做、打都出彩，加上资质好，要想拔得头筹也不难。

当蔡九龄从幕后蹦出来时，已经是别的一番模样。

其间的念白也被她省略了，因为太太长远，她忘了很多句。

回到春仁堂，果不其然，长青站在门外，虎着一张脸，看到祝府的马车，却又扭过甚去，一副“我活力了”的模样。

“程四爷贤明，不过这也能伶仃做一曲了。”

野猪岛古板得很，如果能带去一些乐子，张小花感觉就美满了。

“蔡九龄，就一唱戏的。”蔡九龄开朗地笑着，一口皓齿明晃晃的，言谈举止和浅显小伙儿没啥太大辨别，就是皮肤比较白嫩，张小花看着贼恋慕。

“戏曲呗！男怕《夜奔》，女怕《思凡》的阿谁‘思凡’！”张小花顺口就说着，俄然认识到，这个年代不会还没有吧？

“小兔崽子，工夫还没学全呢，整天想着出风头！”程四爷虎着脸经验他，跟徒弟训门徒，父亲训儿子差未几。

张小花听了半天，终究问道：“秋兰姐，净听你们说‘梨会’的，到底是个啥东西？”

到了傍晚，张小花和茹秋兰就筹办告别了，程四爷固然美意难却，留着张小花在五陵镇暂住一晚，他府上如果不方便能够找个堆栈，只是张小花还没忘长青还等着呢，他们还得趁天气不太晚，回野猪岛。

“大奶奶可别这么说，啥角儿不角儿的，再咋地也是下九流，哪当得大奶奶这句话？”蔡九龄谦善地摆手，姿势里另有些戏腔，感受还在甩水袖似的。

程四爷顿了顿，才开口说道：“小花女人，恕我孤陋寡闻，思凡这曲，我还真没传闻过。”

上中下九流张小花传闻过，说法多了去了，此中一说，下九流为：一流伶人，二流推，三流王八，四流龟，五剃头，六擦背，七娼八盗，九吹灰。

“小花！你不是说不咋听戏的吗？”茹秋兰拉住张小花的袖子问道。

一曲结束，程四爷还眯着眼回味，半晌才一甩折扇，萧洒地翻开，赞叹：“妙！妙啊！好一个思凡，好一个男怕夜奔，女怕思凡！小蔡，你咋看？”

“别介！大奶奶都到这儿了，哪有屁股还没坐热就走的事理？您看着我们排都成，您是懂戏，你说这回插手‘梨会’我们选哪个段子好？”程四爷等候地看着祝氏。

“嘿嘿，四爷，我这不也是为您，为我们‘沁园春’争脸嘛！”

“蔡哥儿但是名角儿！这是我大妹子，叫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