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花越听越迷惑,接过纸来,还真是这些,只不过字歪歪扭扭的,错别字还挺多,有的添一撇,有的少一捺,张小花奇特地说道:“大嘴嫂,你不是不识字吗?”
长青气得眉毛倒竖:“你还想去做压寨夫人?!”
“来了来了!”
“虎子这小子,野是野了点,这功课还不赖嘛。”长青瞅了瞅,不住奖饰。
说定以后,张小花就筹措着解缆,也没啥好筹办的。夏季的凌晨,屯里普通是温馨的,连大花公鸡也冻得往窝里缩,懒得打鸣了。
张小花迷惑,这又不是啥大事,她也就跟大嘴嫂她们两个说过,也和小娃子们扯淡的时候提了,长青咋跟要酷刑鞭挞似的?一惊一乍的,没点沉稳的气质。
张小花一听,是大嘴哥,这口气咋跟长青差未几呢?这年初的男人啊,就见不得自个儿婆娘在外抛头露面。
三人又到了王玉莲的院子,这是他们最后一个伴,玉莲也好生打扮了一番,穿上了新衣裳,一双自个儿缝的绣花鞋,秀外慧中,她脸上两坨晕红,是冲动的,也有点惊骇,毕竟她很少出门,这回倒是要去这么远的处所。
越仅年关,气候就越冷,不太小娃子们仍然在雪地里跑闹腾,把衣衫汗湿了不怕,鞋袜打湿了也不管,一个个野得都快成精了,回家被爹娘揍一顿也无妨,只要玩好了,每天都是笑嘻嘻的。
本来他们可没这么落拓,老秀才里正给小娃子们恶补功课,说是要把早点欠下来的都教完,张小花瞅着小娃子有的生了冻疮,写字都不便利,便替他们高饶,请先生放个暑假。
“小花,我们来给你们送行的!”里正招了招手,跟家里办丧事一样喜庆,“你们但是我们屯里头几个去清河县的!”
俩人商讨了好久,才让野小子们有了暑假,张小花在小娃子们眼里那就是通情达理。
大嘴嫂笑道:“烙的几个烧饼,怕我们在路上饿肚子,另有一套换洗的衣物,一双布鞋,万一打湿了也有个背工。”
“哟,大嘴嫂,你这打扮……”张小花愣了愣。
大嘴嫂今儿走起道来,的确是虎虎生威啊,连她那老风湿都没事了,张小花看她经心打扮的,再看看自个儿倆,就和平常一样,不过也成,张小花和长青的衣服都是新做的,穿了几次,但也能出门,长青一个大老爷们儿更不会管这些,张小花给他啥就穿啥。
几人到了船埠,才叫他们唬了一跳,屯里几近统统人都到了,甭管白叟小娃子,都站在船埠等着他们。
“大嘴嫂,都带齐了没?”
长青瞅了瞅她手里的东西,前几天还拿他面前夸耀来着,问道:“你要去清河县?这事我咋不晓得?”
“小花婶他们来了!”一个野小子嚷嚷一声,人群里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