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回过了头来，四叶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刚要辩驳，景勒一个箭步上前，从怀里取出了铜板递给了伴计。

宁珞瞅着两人的背影，抿着嘴唇强忍着笑意，景昀终究回过味来，从前面将她抱住了，小声问道：“笑得像只狐狸，在打甚么鬼主张？”

还能许甚么愿呢？于宁珞和他而言，统统繁华繁华都是过眼烟云，此生别无所求，只盼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沿着青石砖铺就的大街往里一向走去，人群熙熙攘攘的，中间另有商贩在叫卖花灯，孩童的玩耍声到处都是，一派平和欢畅的气味；街角处，邹泽林和余慧瑶正等着他们，邹泽林一介文人，天然没有手劲去做那砥砺冰灯之事，不过也早早地便用竹篾和纸糊了一个灯笼，上面的栩栩如生的花鸟鱼虫出自京师第一才子的手笔，如果放在京师，这但是代价令媛。

姜朵眸子一转，嘲笑了一声道：“我不是你心仪的女子吗？那你为甚么整天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绿松那里是她的敌手，忙不迭地逃了开去：“哎呀我的小侠女，你可不能仗着你背后有人护着就欺负我，夫人你快替我做主。”

景昀冷酷地微一点头，倒是宁珞朝着她笑了笑，点头请安：“姜女人也喜好花灯吗？”

四叶扑上去捂她的嘴：“绿松姐姐你如何也胡说八道了，看我不挠你痒痒。”

李成林浑身一凛，莫非姜朵又对夫人说了甚么乱七八糟的话？

“你们汉人就是吝啬，”姜朵一脸轻视地抬起了下巴，“不就让你送盏花灯给我吗？是不是你们都督不给你发饷银？”

“是啊，如果偶然，就不要四周包涵了，别迟误人家女人了。”

他们俩明天都穿了便服，暗夜中谁也没认出来，一名是娇纵的绲戎公主，一名是名扬西北的云甲军统领。

昏黄的灯光下，姜朵俄然有些害臊了，她朝着宁珞紧走了两步，把景昀挤到了一旁，两个灯笼并在了右手，一把挽住了宁珞的手臂朝前走去，一边非常密切地轻声道：“夫人，我正有事要就教你呢……”

上元节本来就有男女相会的风俗，再加上西北民风开放，今晚的大街上成双成对的男女很多，景勒也跟从仆人身后，刚好和四叶她们俩并肩，便被伴计顺口拉过来送做了堆。

两人把冰灯合在一起，放在冰冻的湖面上，宁珞双掌合十，喃喃地念叨着甚么。

“不奉告你。”宁珞调皮地笑了笑。

李成林惭愧万分，快步到了景昀面前请罪：“都督，都是末将的疏漏，现在如何办？这女的工夫不差，能在我部下走上二三十招，若不是偷袭只怕一下子不轻易打晕……”

“你瞧他们两个，看上去挺班配的。”宁珞靠在他的胸前道。

景昀下中午便早早地返来了，客岁的上元佳节，他和宁珞的赏灯同游被西戎人和秦亦瀚粉碎殆尽，本年千万不成再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