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臻川硬逼宁珩从文,和她又有甚么干系,如何就硬生生地被景昀给迁怒了?
宁珞紧跟了了几步,小声叫道:“景大哥,你等等……”
带着这个动机,宁珞意兴阑珊地回到了宁臻川身边,自从宁臻川官拜中书令以来,朝务繁忙,父女俩鲜有交换的时候,此次宁臻川恰好有了那么一点闲暇,便兴趣勃勃地要了一个包厢,叫了一桌好菜,摆在正中间的便是归云居的白斩鸡。
宁臻川的脸一沉:“景公子另有何事见教?”
那一双黑黝黝的墨瞳直勾勾地盯着,内里仿佛有一汪山泉清澈见底,离得近了,宁珞那肤若凝脂、吹弹得破,细细的绒毛模糊可见,不经意间,一股轻浅的香气沁入鼻翼。
宁珞的神采惨白,目光在杨彦的身上一掠而过,随即便垂首盯着地上的白玉碟,喃喃隧道:“碎了……”
宁珞悚然一惊,她只顾着和杨彦抛清干系,却忘了,阿谁几近已经登上至尊之位的男民气机灵敏、心机深沉,如果让他看出甚么端倪,只怕要横生祸端。
“爹,你又如何了?”宁珞嘟起了嘴。
此时的景昀还未入仕,只不过因为受宠于御前,文帝特赐了一个“御前常伴”的称呼,能够凭腰牌随便出入宫廷;而宁臻川浸润宦海多年,现已经官居正三品中书令,在朝中如日中天。
宁珞本来就貌美,这一眼更是带着女儿家特有的羞怯,看得杨彦心神一荡,佯作活力隧道:“珞妹如果这么见外不收,我便把那些东西退回水金堂去算了。”
“是我冒昧了,宁大人包涵。”景昀的话固然带着歉意,神采却涓滴未变,傲然回身便走。
此时春潮正涨,恰是吃螺的好季候,归云居的玉螺来自京郊的青汨江中,用特制的调料勾兑,螺肉甘旨,芡汁浓烈,让人吮指回味。宁珞又吃了小半盆,美食慰人,刚才被景昀堵住的胸口这才垂垂有了和缓的迹象。
宁臻川欣然应允,正要带宁珞往里走,景昀在他身后叫了一声:“宁大人。”
景昀的眸子一亮,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总算带了几分嘉许,淡然点头:“如此,便奉求了。”
“劳殿下挂牵,已经好了,”宁珞挤出了一丝笑意,“明日便能够去书院了。”
夹了两筷蜜汁藕片放入宁珞的碟中,他含笑道:“脸圆了很多。”
“如何会,”宁珞娇声道,“是珞儿惦记父亲才过来瞧瞧的,传闻这归云居比来出了好些个新菜式,择日不如撞日,本日不如父亲请我在这里用晚膳吧?”
景昀轻笑了一声道:“远之所求,不过是习武参军,事关远之平生抱负出息,宁大人却甘愿视若无睹;反倒是九女人的吃食爱好倒记得一清二楚,宁大人对一双后代未免厚此薄彼。”
“珞妹的伤好了吗?”杨彦的眼中满含体贴,“前几日我去府上拜见时你恰好不在,内心实在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