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妃与柔嫔齐齐跪下。

内侍将夜明珠呈上前，成康帝拿起来打量半晌，大要微微泛着银光，的确是月光粉。

听到这，明檀不动声色地勾了勾江绪的小指，两人虽未对视，但也已明白对方心中所想。

外头佳朱紫的哭喊一声接着一声，撕心裂肺地不住喊着：“皇上！皇上！”

成康帝心头一震：“兰儿，你这是干甚么？快起来！”

淑妃倚在床头发怔，眼泪无声滚落。

成康帝闻言皱眉。

“朱紫！”

“月光粉？”明檀不解。

很快，世人也都跟着往如烟阁去了，灯下只剩明檀与江绪二人。

“回陛下，恰是。”

兰妃还没吭声，柔嫔就先喊起冤来：“陛下，嫔妾不知，嫔妾底子就没听过甚么月光粉，且这灯谜与宫灯都是兰妃姐姐筹办的，嫔妾冤枉！”

淑妃的孩子没了，且太医说，淑妃体质本就不易有孕，此番怀上极其不易，这回没了，今后应也不会再有了。

淑妃直直望向她：“你敢说你不是心悦定北王殿下？！”

“不，是我粗心入彀了。”

她俄然放下本身的头发，慎重地磕了三个头，眼眶发红：“臣妾幼时为公主伴读，曾与陛下一道读书，当时陛下躲懒，坐在臣妾身后，先生教书时，陛下贪玩剪下一缕臣妾的头发，惹得臣妾大哭，当时陛下为哄臣妾，曾承诺及笄之时便登门下聘。

刚好这时，成康帝一行也已游至火线不远处，听到声音,一行人很快便赶了过来。

本来彻夜这出戏，还在这等着。一箭四雕，淑妃可真是好战略。

待她站定,不远处便是两道不约而同的惨叫,惨叫过后，又是一阵痛呼：“好痛,我的孩子！”

好半晌，兰妃终究有了行动。

而现在如烟阁内，两间屋子俱是一片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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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屋子里只要压抑的抽泣声，太医与成康帝小声回禀了番，而后轻摇着头，缓缓退出。

此言一出，兰妃倏然抬眸。

明檀还没来得及绝望，江绪又道：“她心机周到，不会在这类事情上留上马脚。”

淑妃含泪点了点头。

江绪打量了会儿，径直道：“是月光粉。”

“娘娘！”

明檀的心渐渐往下坠，她错了，淑妃这不是一箭四雕，而是想来个一箭五雕――

“是人血吗？”她严峻问。

害佳朱紫的胎；袒护本身未有身孕的本相；让她担上不慎害人落胎的不对；嫁祸于兰妃；另有，诽谤圣上与夫君之间的信赖。

然终究还是成康帝先收回视野，他甚么都没说，只甩袖往如烟阁走。

“无妨，我来措置。”

他昂首，目光从兰妃与柔嫔身上扫过，不怒自威：“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成康帝听完，眉头皱得更加深了：“照你这么说，是有人在夜明珠上做了手脚，又用心不让你拿稳夜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