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表哥……”

“女人，本日便在此处歇脚吧，前头路不好走，再往前赶，入夜之前很难找到堆栈了。”

舒景然咳了声，稍稍有些难堪。

“我只是想明白，那日你脱手救人，是因为不想让明梁两家攀亲，仅此罢了。”

“……？”

明间很静，模糊有烛火跳动的纤细声响。

可身后那桌俄然传来陌生男人的提示：“下了药，别吃。”

他向来是表里如一的温润如玉，遇事安闲有度，进退得宜，可这会儿约莫是感觉荒唐，他语凝半晌后，有些不成置信地笑出了声：“江启之，你这是甚么意义，我娶？”

身后之人持续道：“令国公夫人在利州西郊有一处陪嫁庄子，庄子管事年愈四十，前些年嫡妻病逝，未另结婚，只要四房小妾五个儿子，这几日管事府中结灯贴囍，女大家到便可三拜成礼。

她在内宅妇人中，已然称得上雷厉流行手腕利落。

入夜微凉，上都城外一片乌黑，城内却夜上华灯，恰是热烈光辉。被定北王府全部儿占有的昌玉街，约莫是城中可贵的一处庄严平静之地。

“……”

珠儿模糊预感到了甚么，一颗心刹时凉透半截。

舒景然：“那也何尝不成。”

“你不是想明白了？”江绪落下一子，缓缓抬起视线。

那道暗影会心，悄无声气退下。

累了一日，主子没表情再对付这生了孩子都必定抬不进府的表女人，不耐地回了声：“您若不歇，便自个儿赶路吧。”

“至于小公子，血脉嫡亲不成豆割，今后如有机遇必能认祖归宗，只是和女人再不会有半分干系了，女人此去，母子分离，想是此生不复相见。”

上京至利州，路途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快马加鞭两日能到，马车慢些，约需七日。

江绪与当今圣上的干系，他始终揣摩不透。

“好了，利州那边都已办理安妥，你放心住着，时候到了，你表哥自会风风景光接你们娘俩儿回京。”

大显立朝数百年，世家盘根错节，权势愈盛，圣上早有修剪之意。

舒景然品咂着江绪这话，品出了几分意义。

出京今后身边人的态度，的确让她有了不祥之感，但嫁给管事做填房……不，不会的，这如何能够！并且她另有敏哥儿，敏哥儿是表哥宗子，姨母和表哥不成能如许对她！

听到此处，珠儿收了泪，眸光闪动地看向李氏。

“还不是你作下的孽！”李氏重重地撂下茶盅，冷声喝道，“你也滚归去复苏复苏，别在我跟前碍眼！”

梁子宣有些不忍，如何说两人也浓情密意同床共枕过很多光阴，待珠儿分开院子，他忍不住讨情道：“母亲，此事就再没有转圜余地了吗？表妹她……”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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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这时，她瞥见只野猫在桌底下转悠寻食，便顺势假装没夹稳，将菜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