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仍失魂落魄地站在那儿，半晌没动。

躲在树后偷看了全程的小丫环，也悄悄从另一条小道分开。

“时候未过，你们快去用吧，我在四周赏赏花。”

禾州与上京相接，官道便利，且此次沈玉一人轻骑回京，普通环境下，最迟不过本日晌午便可达到。

呃…没有。

慧元大师面上还是挂着含笑，温淡道：“既难心定，王爷不必勉强。”

偶然、绝无能够、切勿再提。

果不其然，沈玉自听到后半句起，神采顷刻暗淡，眸中光彩也暗淡下来，解释的话堵在嗓子眼，再也说不出口。

慧元大师望着他利落分开的背影，捻了捻白须，但笑不语。

……？

明檀又道：“表哥既知我来寺中祈福是为避风头，就理应晓得，阿檀现在一言一行皆是如履薄冰，表哥凡是于阿檀有三分礼重，都不至于冒然来此，诉此情衷。”

沈玉：“未事前知会单独前来，是我莽撞了，但表妹，我……”

明檀避而不答，疏离却不失规矩地反问了句：“表哥前来，是否有甚么要紧之事？”

“表哥这不是在向我求亲，是在陷我于万劫不复之地。”明檀稳声出言道，“求亲需得父母之命媒人之言，如此简朴的端方，想来表哥不会不懂。表哥所言所赠，我若受了，说得好听些是两情相悦私定毕生，说得刺耳些，是为私相授受不知检点。”

为防素心搬出“岂有让主子等奴婢的事理”此类端方，明檀还补了句：“我想静上一静，别来烦我。”

“谨慎！”沈玉怕她落水。

这两人的性子打小便是南辕北辙，这么些年也没从对方身上多学分毫。

沈玉来得仓猝，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想好合法来由。然他与沈画分歧，少年心性，又是行军兵戈之人，不在乎甚么守礼委宛。

初春仲春的风和顺温暖，吹过池面，出现清浅波纹，水上倒映出的倾城容色也随波纹轻晃。

可恰好她又晓得，沈玉只不过坦白直言，并无坏心。就是这般才让人活力，不能指责不能经验，只能本身生生闷着！

素心与绿萼两人同时应道。

明檀一记眼刀子嗖嗖飞畴昔。

江绪不睬，举棋欲落，可棋悬半空，方才那位明家蜜斯烦琐烦复世之罕见的择婿要求又在耳边响起，面前棋局似都散作一团，毫无走势章法。

她如此心诚，想来佛祖定然不会见怪，说不定还会保佑她觅得快意郎君。

“部属不知。”

“王爷，沈小将军深夜方可入城，明日会亲至王府，向您汇报东州与绥北路的交代事件。”暗卫跟在江绪身后，低声回禀最新获得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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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檀走后，宝殿重归于寂。静室当中茶香袅袅，只是手谈再难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