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看，被烧伤的……很丑。”天书不想承认，但她不得不承认，她还是阿谁她，一个连妖都算不上怪物。但谢曜此时就在她面前，她随时都能够杀了他，拿了他的心脏，达成本身的抱负，但是……这不成能。

或许从元宵那夜开端，她便已经放弃了本身的抱负，放下了统统。

“你拿这个干甚么？”

“你之前，可向来不会大声说‘我最喜好天书’的话。”天书学着他的语气说了一句，立即眉开眼笑，将方才的不快抛在脑后，随即靠在他肩头，浅笑道：“我也最喜好谢曜。”

“你就是谢曜。”

天书回神，不由笑横他一眼，说：“你比之前可会奉迎人多了。”

谢曜见她发楞，忙连声否定：“不会的不会的，天书你在我内心最斑斓！我最喜好天书！”

谢曜大惑不解，道：“你的手受伤了，快给我看看，我给你吹一吹。”

谢曜却没有作答了。

“谢曜！你听不听话！”

“意义就是三十年，四十年，五十年后，你我头发也白了，哪怕六合荒凉，也还在一起。”

谢曜从粗麻绳内里抽出一根细绳，俄然靠近天书脸颊，鼻尖几近和她的鼻尖抵在一起。天书面如火烧，却没有退开，而是眨眨眼问：“你做甚么？”谢曜忙道：“不要眨眼。”说着将绳索挽了个圈，往天书眼睛上套，“芦苇的箱子里有本书，上面说把头发用绳索绑住，就会永久在一起，然后……然后……”谢曜抓了抓头，“然后我忘了。”

举起灯一照，遣散暗中，谢曜和天书都不由怔了一怔。没曾想这门口固然小，但内里却别有洞天，仿佛整座小山岳底都被挖空一样，前厅小洞高约两丈，宽三五丈，左边有一十来尺的寒潭，潭水深蓝，如梦如幻。天书从洞壁上掰下一块拳头大的玄冰，往潭中一扔，立即就听到反响，想来潭水并不深。便在此时，洞口深处俄然传来谢曜一阵惊呼，天书心下一惊，忙冲畴昔大喊：“如何了？”

谢曜鼓起掌说：“好啊好啊！”

谢曜愣了愣，随即笑着鼓掌：“像大鸟一样飞吗？好啊好啊！”

两人扫开一些积雪，席地而坐，山颠上夜风如刀，冰轮月光泠泠洒了浑身，饶是这般酷寒，谢曜和天书却涓滴不觉，只觉此生现在再非常这更美的风景。天书窝在谢曜怀中，执了他一缕的头发，和本身头发编在一起，一边编着一边细语呢喃：“善藏青丝，早结白头。”

两人安息了半晌，又持续往上爬。归正已经看不到下去的路，不如登顶山颠。越往山颠，便越是艰巨，天书又昂首看了看，猜想自有六合以来，除了飞鸟以外，决无人兽上过峰顶。如果这般慢悠悠的爬上去，再过一日也一定能到，而她只带了那么点儿干粮，是千万不敷的。天书心念一转，问：“想不想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