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丁跃揉揉被冻的通红的鼻尖，忍不住问，“师父，这是甚么处所？”

申屠行冲闻言喜道：“啊！我小时候听德爷给我讲过，便说天山是最靠近天的处所，最高的山岳上住着山神，许甚么欲望都能灵！”

挪开衣物，便见一大堆画轴宣纸，谢曜手指不谨慎碰到，惊得忙缩回击，不敢将那些画轴展开。他怔忪半晌，俄然将统统东西珍而重之的放回原处，深深压在箱底……

话说这边,申屠行冲和丁跃追出老远，可已经再无谢曜半点踪迹。两个孩子在林子来回走动，已然迷路，眼看天气暗下,秋夜里霜寒露重,两人冷得瑟瑟颤栗,只好蹲在一株树下,相互依偎取暖。

申屠行冲和丁跃对视一眼，皆明白谢曜没有给他们开打趣，连连点头，表示记下。

申屠行冲看向丁跃，迷惑的问：“叔叔不要我们了，你不悲伤？”

谢曜回望一眼茅舍，怔然半晌，道：“这间屋住不得，我们重新盖两间。”语毕，他拿起那锈迹斑斑的铁锁，一遍一遍的将其摩挲洁净，“啪嗒”一声紧舒展住房门。

谢曜徐行走下台阶，伸手将落锁的门推开，“吱呀”轻响，惊飞了一室灰尘。

谢曜心中百转千回，他望向西北，淡淡道：“先回家。”

翻过一处山丘，总算来到那处开阔的平底，此时正值最酷寒的季候，那条小溪早结成冰，远远看去，仿佛一道冰桥。一座孤零零的茅舍耸峙在小溪前，大雪覆盖房顶，银装素裹，竟好似雪做成。

谢曜抬掌一运功力，不过半晌，丁跃的衣服便规复枯燥。他立即转头对申屠行冲道：“师兄，我不怪你啦！”

申屠行冲立即挺胸昂首，大声道：“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叔叔既然能做到，我也必然能！”话音甫落，他便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叩了三首。申屠行冲抬开端，却见丁跃还傻站着，不由道：“过来给师父叩首啊！”

他核阅二人面庞，半晌不语，隔了很久，才肃容道：“此事非儿戏，须知从今今后，不成恃强凌弱，不成为虎作伥，不成做奸恶小人之辈。行走江湖当匡扶公理，济人困厄，而自律其身，光亮磊落，方为男儿汉。事理我说来轻易，但不知你们可否做到，以此服膺在心，如果不能，便不要再说拜我为师的话。”

“万一当时候叔叔还是不收我们为徒，如何办？”

“慢着。”

申屠行冲瞪大双眼，问：“叔叔，那你情愿收我们为徒吗？”

丁跃不敢看他，双手交握，支支吾吾道：“申屠大哥，我……我可不如你。没碰到叔叔之前，我抢过馒头，打过架，偷别人晾在院子里的衣服，背后里在土财主门前撒尿拉屎，搞赌、行骗……林林总总干了很多好事，叔叔必定不会收我为徒啦！”说到此处，丁跃忍不住红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