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曜将他二人的小行动看在眼里，无法道：“虽是鹿清笃有错在先，但他毕竟是全真教弟子，尔等初度来访，于情于理，都不能同他大打脱手……”

申屠行冲张了张嘴，半晌才说：“师父，我本想让大师干休，但他们一拥而上实在不包涵面……”

丁跃和申屠行冲也觉白日过分无状，忙道：“师父，我们必然改！”

仿佛是早已必定的难过，谢曜深深叹了口气，抬手抚摩芦苇头顶的略微稀少鬃毛，内心五味杂陈，低声道：“你是不是也想在田野上疾走？可你已是一匹老马了啊。”

正值傍晚时候，长河夕照里传来几声雁鸣，三人在无边无边的平原上纵马疾走，笑声于郊野中回荡。

谢曜收了泪光，抬头笑道：“为师看你们捉兔子短长，本身却捉不来，是以难过。”

“……师父？师父？你快看，我们抓到这只狗崽子啦！”

杨过看谢曜低声赔罪,不满道：“师父,是那臭牛鼻子先骂我们兔崽子！”丁跃也拥戴说：“是啊,牛鼻子二话不说便拔剑相向,若不是师弟躲得快，岂不是被他刺个洞穴？”

申屠行冲伸长脖子望去，也瞥见目标，他夹紧马腹，大笑道：“让师兄抓来给你们。”

待天气已晚，不得不当场露宿一夜。

作者有话要说：这卷要完了！

不等三人作答，谢曜便朝马钰拱手道：“马师伯，弟子管束无方，在重阳宫闯了这等祸事，还请惩罚。”

申屠行冲喊了点头：“是了，逞一时口舌之快，反倒不丈夫。”

谢曜转头看去，只见申屠行冲一五大三粗的男人被杨过冠以这般描述，也不由莞尔。几人一起上咭咭咯咯，不时笑作一团，更显亲厚。

丁跃提着一只大野兔，高高举起呼喊。杨过大笑，“是啊，这狗崽子让我摔了七八次！”

申屠行冲和他伴随多年，忍不住和声同唱。杨过不知词中何意，但觉两位师兄声音中气实足，慷慨激昂，忍不住喝彩称好！唱了一遍，杨过便也会了。

谢曜拂袖回身，看向申屠行冲，问：“行冲，他们两个年纪小不懂事，你如何不制止？”

“哎，终归是给本门添了费事。”谢曜和马钰说了几句，眼看日头偏西，便出言告别，“弟子这便带劣徒下山。”杨过几民气下略喜，此次却再不透露，而是恭恭敬敬朝马钰等人施礼拜别，跟着谢曜身后老诚恳实分开重阳宫。

四人策马疾走，一起上灰尘飞扬，丁跃忍不住扬鞭高呼一声，大声唱道：“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令媛重。推翘勇，矜豪纵……”

师徒几人不紧不慢往吐蕃赶，这天路过一处戈壁平原，一道灰影倏然闪过，杨过指着火线惊叫：“兔子！兔子！”丁跃闻言，立即一拍马臀，纵马追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