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凌波抬头瞧他，却忍不住一笑：“我倒也算死得其所。”她说着看向李莫愁，“师父，你必然要记得弟子的话。弟子……弟子只要来生再报你的大恩大德。”

她双目四下环顾，蓦地扫到痴痴怔怔的洪凌波，眼神一凛，冷冷唤道：“凌波。”

她语气怨毒，四周人都觉汗毛直竖，谢曜也觉奇特，细细思考本身与她相处，并不感觉本身那里做错，惹得她如此记恨。

李莫愁心知他一言九鼎，此话一出绝对不会变动，当下便道：“好，我而后虽再不会杀别人，但你倒是我李莫愁一辈子的仇敌！”

远处的丁跃一伙人听她这般唾骂，皆是大怒：“李莫愁，你胡说八道甚么！”“干么骂我谢叔叔！”“啊呸！你才是小人牲口淫贼！”两方人隔着大片情花，对骂不休，看得四周的绝情谷弟子悄悄称奇，领头的绿衣人当下返身将这事儿禀报主母。

李莫愁闻言浑身一震，呆呆的没有作答。

谢曜心下不明，柔声道：“你说。”

洪凌波一个不慎，歪歪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一丝血迹。

她说到这里，语气难过哀思，哽咽了一下，复而抬起眼，轻声问：“师父，倘若我和师母……一起……一起摔入这情花丛里，你只能救一小我，你会救谁？”

“可……可你归去救她，已经晚了。”

李莫愁听她这番话，本身方才还想杀了她垫脚，小时候的洪凌波灵巧聪明，旧事点点涌上心头，竟是懊悔万分难过非常，她如此逼迫，乃至既害了世上独一的亲人！

洪凌波被她冰冷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神道：“师父？”

谢曜被她一吼，缓过神来，抬眸淡淡看她一眼，“嗯”了一声。

谢曜大惊失容，刚好运功结束，抢身畴昔，一把将洪凌波扶起，抬掌便往她后心运功逼毒。洪凌波“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抬手紧紧抓住谢曜手腕，她侧头看了眼谢曜，哽咽着问：“师父，你莫华侈功力了。”

“师父谨慎！”洪凌波脱口而出，倒是朝谢曜喊道。

“不，我要说！”洪凌波不知那里来的力量，她从地上爬起，看向谢曜，“师父，固然我此前的确不怀美意，同你的师徒情分也……也不如几位师兄妹，但是你此前说给我的话，凌波都已记下。也是你让我晓得，甚么是善是恶，甚么是对是错，就像你说的，世上并无悔怨药，一步踏错，步步都错了。”她说到此处，忍不住哽声哭泣。

李莫愁听她在世人面前揭穿本身的伤处，不由大怒，上前便给了她一耳光：“孽障，你鬼迷了心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