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有德将茶放到闻人久的书案前,瞧着他复书的模样,笑眯眯隧道:“主子也没说世子在信里说了旁的事啊。”
但是,相处这些光阴,张信与孙智囊倒是明白洛骁的性子,听他这一说,随即倒是明白了:“你的意义是……”
光阴荏苒,转眼便到了八月。
闻人久没有作声,将手中的信笺折了放到一旁,正过身子执笔沾了些墨,略略思考了一番,随即下笔写起了复书,半晌才开口淡淡道:“不过是向孤汇报军中的环境罢了。”
闻人久正于书房内坐着垂眸翻阅远从戍洲传来的信笺,正巧张有德排闼送茶过来,见状便笑道:“是世子的信?”
张有德闷笑一声,道了一声“主子知错”,却也不敢再打趣,只自顾自地拿了扇子站到闻人久身后,悄悄地为他扇刮风来。
“洛参领竟也这么说?”王莽皱紧了眉头。
张信脸上也浮出一丝笑意,只是却也有些踌躇:“不过周太守为人凶险狡猾,只怕你这一去不免遭受暗害。”
“嘿!”王莽瞪了瞪眼,却也无从回嘴,半晌,本身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洛骁端倪沉沉,一双眸子里闪过多少厉色缓声道:“朝廷已经下了文书,命戍洲太守开仓赈灾――到底是天高天子远,不过是个小小的太守,竟也敢在此处做些欺下瞒上的活动了。”
洛子清啊洛子清!
“孙智囊说的有理,王副将这一去委实有些不太合适。”洛骁看着王莽,淡淡道。
戍洲。虎帐。
张有德应了个“是”,也不敢担搁,领着那信笺快步出了书房。
洛骁将头盔脱下拿在手中,几步上前便道:“我从疆场刚下来便传闻了,如何,戍洲灾荒已经严峻至此,那周太守还是不肯放粮赈灾?”
“不过提及来,世子去戍洲也两月余了,来信却不过寥寥。倒不知那边情境究竟如何。”张有德在闻人久身后站了一会儿后忽而出声道。
“可――”王莽咬牙,脸上尽是屈辱不甘之色。
待张有德走后,闻人久本想着持续批阅奏折,但是批了并不好久,眼角瞥到洛骁的那封信,略游移了一瞬后,鬼使神差的,却又忍不住伸手那信捡起来瞧了几遍。
副将赵莽啐了一口,骂道:“那龟儿子就差认那些银钱米粮做爹了,如何舍得将自个儿的爹供出去!”
洛骁微微点头,拱手淡淡道:“将军只待我的好动静便是。”
但是字句倒是简练得很,不过百余字,简朴将这些日子戍洲战况景象说与他听以后,便再无其他酬酢。
张信坐在桌前,也面色不善:“那狗东西若说粮草,确切也送过几次。不过那些子粮,还不敷我几万将士吃上旬日!他倒是能倒置吵嘴,真当本将军不知他勾搭州内粮商,擅自拿粮草出去高价发卖,中饱私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