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骁苦笑一声,道:“难不成殿下还想让我留在帝京,亲眼瞧着殿下今后娶了如花美眷,然后后代绕膝么?”瞧着闻人久轻声道,“那殿下也一定太残暴了些。”
那折子不比其他,并没有如何富丽的辞藻与歌功颂德,不过寥寥几十字,干脆利落得令人不由得讶异。
洛骁后退一步,脸上闪现出些许苦涩,道:“我这又算得上是甚么威胁呢?”缓缓道,“慕容远和其他几位进士皆已经进入朝堂,陈家归顺,卫家也似有方向殿下之意……且殿下心机周到,只要办事谨慎些,朝堂之上天然不必担忧。
当下也不敢怠慢,开了门,恭恭敬敬地问道:“只是不晓得您家少爷可有拜帖?”
闻人久视野淡淡扫过沐春,问道:“洛子清现在那边?”
如果计算下来,一个手握实权的边陲大将天然要比一个不过是挂了名却无甚权势的侯府世子要好很多。再者说来,大乾向来重文轻武,现下大乾内忧内乱不竭,恰是需求武将之时,洛骁如果能够前去瑠州,在北方站稳脚根掐住兵权,替大乾守好这一流派,天然是再好也不过。
不知过了多久,目睹着那百余本奏折都要批完了,却见那头拿起一本并不如何厚的折子,眸子只是仓促一瞥,神采倒是极纤细地变了一变。
闻人久点了头,和张有德一同跟着寻冬便进了平津侯府。
闻人久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只感觉脑筋里像是有一把小锤子在冒死的敲,疼的让人忍不住皱眉。躺在床上缓了好半晌,才勉勉强强地展开了眼,外头天已经亮了,模糊约约能听到外室传来几声低低地扳谈声。
寻冬带着闻人久方进了院子,便见沐春从里头走出来,见着人便道:“还只当你去哪儿了!夫人要的那些绣样呢,你弄好了么?”
沐春、寻冬和张有德都在屋子外头守着,时候缓缓畴昔,日头都已经偏西,却也听不见内里有甚么响动。
“洛子清,你——”闻人久喊了一声这个名字,心头涌出一些他本身也并不太了解的东西出来,似冷似暖,带着令他及其讨厌的一种苦涩的悸动,好半晌,咬了牙,极轻级缓隧道,“你这是在害孤!”
闻人久道:“那你的话是甚么意义?”
张有德明白闻人久身子难受,却也晓得他不会听他的劝,固然内心有些踌躇,但倒是也没再劝止,拿了个薄裘替闻人久系上了,这才将人领去了书房。
闻人久方才那话不过是一时口快,但是这会儿却也被洛骁这句话给问住了。
张有德眸子微微一动,脸上模糊印出一点笑意来,看着洛骁便喊了一声:“世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