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辈子呢?上辈子他曾为了帮闻人安篡夺皇位,亲身捏造了德荣帝的遗照。现下想来,当初德荣帝的死也不是不蹊跷的。还是说上辈子德荣帝的死,也与闻人安脱不了干系?洛骁越想越深,过往一向被他忽视的一些事朦昏黄胧的开端浮下水面,一时候让他有些心神不宁。
上辈子洛骁命丧闻人安之手,他固然悔恨本身胡涂,恨本身识人不清,但是成王败寇,输了便是输了。这辈子,他一向都成心避开了能与闻人安见面的场合――倒也并不是心胸旧情,只是感觉没有需求了。
巫织与那长老应了一声,一同将那二人送出了屋子。
可这辈子德荣帝并未曾打仗过甚么傍门左道的“灵药”、“修道”,身子虽小灾不竭,但瞧上去大抵也是安康的,如何他们离京才三个月,竟是毫无前兆的驾崩了?
闻人久的视野缓缓划过巫织的脸,唇角一弯,忽而沦陷出一个藐小的弧度来:“到时候换了蛊,大巫于己身也能轻松很多了。”
那巫医将东西收了收,笑道:“这几日的药浴对殿下起了些感化,殿下只要细心着身子,常日里莫要太劳累了,短时候内不会有大碍的。”
第十一日上,那巫族老者又替他把了一次脉,洛骁此次执意在旁守着,巫织拗他不过,也只能随他去了。洛骁站在闻人久边上,见那巫医好久不说话,内心头也是焦心得短长。等了又等,直到那头收了手,这才开口问道:“殿下如何了?”
闻人久的睫微微地颤了颤,声音倒是安稳的:“孤不是不在乎,只不过巫族长老都已经在此了,便是孤焦急,又有甚么用呢。”
侧头看了一眼巫族的长老,互换了一个眼神,道:“我已经让长老开了张药浴的方剂,此次殿下回京,我且再调派一名族内的巫医随殿下归去。以后三日泡一次药浴,待得今后机会成熟了,我与长老会照顾着新蛊上京为殿下换蛊。”
只是,离了他,闻人安毕竟也还是阿谁野心勃勃的七皇子,他是明白他的,为了阿谁皇位,并不喜好的男人的他能够与本身虚与委蛇这么些年,其不择手腕、忍人所不能忍的心性可见一斑。若说是他形成了德荣帝的灭亡――
“孤无事!”闻人久淡淡地摇了点头,伸手将那信笺捏在手里握住了,“父皇驾崩一事只怕有些蹊跷,帝京里有郡主和侯府拖着,临时出不了大的忽略,还是此地也不宜久留――叮咛下去,叫随行的保护都去清算东西,一个时候后,调集解缆!”
洛骁晓得闻人久说的都是对的,只是心中模糊的不安却让他有些静不下心来。
洛骁听了这话,心下猛地一沉:终究,终究还是来了――只是上辈子的德荣帝是因着沉迷炼丹、修仙,活活将本身折腾的身子衰弱,最后才在一场大雪里没能熬过来,这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