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夫人瞧着本身的丫环背影垂垂消逝在了面前,这才幽幽地吐了一口气:“太子倒是落得一步好棋。这是逼得卫家站队啊……”随即却又像是想到了甚么,摇了点头悄悄笑着道,“罢罢罢,都到了这个时候,倒也不能只想着独善其身了。”
福公公见德荣帝拜别了,笑眯眯地大声道了一句“退朝”,随即,也紧跟着德荣帝身后,从金琉殿中退了出去。
武安侯世子闻言似是还想再说些甚么,只是甫一开口便就被德荣帝阻了,只见那头一身明黄色的男人扶着龙椅缓缓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瞧着他:“世子感觉芊泽将军领军一究竟在不当,那么,就换由世子领军平复□□,世子意下如何?”
乔思林无法地看着周参领,见着人走了,这边才几步走到洛骁身边,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来,道:“将军,是都城来的信。”
陈诗涵侧了头看着武安侯世子,半晌,带了些傲气的笑了起来:“听世子这说法,莫不是又想起了年前的那一战了?”
德荣帝终究不耐烦了,一掷袖,也不再看他,侧了身淡淡道:“关于芊泽将军一事,朕意已决,众卿也不必再议。退朝罢!”言罢,也不再多看世人的反应,转了身便拜别了。
陈夫人是被卫夫人亲身奉上的肩舆,直到眼瞧着陈家的肩舆走远了,卫夫人才带着本身的贴身丫环回了配房。
目睹着德荣帝和福公公接踵分开了金琉殿,文武百官也面色庞大地散了,一向寂静地站在殿下的闻人久才终究抬了眼。他的目光很淡,仿佛看了甚么却又仿佛甚么都没看,只一瞬,便又垂了下去,随即便顺着世人一同从金琉殿拜别了。
陈夫人双手端着茶盏,半晌,叹着气点了点头:“恰是。”
“是从东宫送过来的信。”乔思林却不等洛骁说完,笑嘻嘻地便将他的话打断了,“应是太子殿下寄来的信。”
武安侯世子如芒在背,神采是完整黑了下来,听着身后群臣的窃保私语,又瞪着陈诗涵仿佛挂着耻笑普通的脸,心中气闷不已,恨不得直接生吃了她。
卫夫人便打趣道:“可不敢笑话嫂嫂。”见那头泪也垂垂止了,便另捡了些风趣的话来同陈夫人说了说,晃眼儿聊到了快晌午,两人这才做了别。
陈夫人接了帕子,也破涕为笑,道:“倒是惹了笑话了。”
再者说来,一个能够大胆到勇于发起让一个女儿家领军的人,如何想都应当算是小我物了罢?卫夫人缓缓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昂首瞧了瞧天空。
自安平公主去世以后,大乾百余年来再无女将。这会儿好端端的从郡主府里出了个“芊泽将军”,朝中高低皆是一片哗然。第二日早朝,目睹着陈诗涵从德荣帝那头拿了兵符,武安侯府的世子爷起首便在这头发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