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早也是来了的，叫老栓叔给骂走了。”妇人抬高声音说道，又感慨，“你瞅瞅她的那身衣裳，再看青芽那模样。哎哟，才三十半不到呢，生生老得跟个四十多的人一样。想来这些年，她吃了很多苦！”

正想着，突听里头“扑通”一声闷响，大师都惊呼起来，赶快上前扶人。

看过，听过，说过旁人家的糟苦衷，赵氏内心头的那股子火气消逝了很多。

大抵是贫民的孩子早当家，他倒是十三四岁就开端出来讨糊口。听人说是甚么苦活累活都干过，厥后就做了北安镇这一带牲口中人，专给那买卖牲口的人家牵线。因他常在镇上走动，大师倒是熟谙，只是不晓得甚么时候和青芽瞧对了眼。

还没来得及感慨甚么，他家院门突地开了。

说着，那妇人看着赵氏一笑，“要说当年青芽那抉剔劲儿，可和厥后你家的明霞有一拼。只不过她胡涂，也没那好命。挑到最后，竟和人奔了。”

这些事都是赵氏嫁来以后产生的，她当然也晓得。

赵氏也跟着群情了一回。

“是青芽么？”赵氏偏头问那人。

随后李家院门关上了。

裴老二点头。

老栓头又抬起一脚，此次被离他近的几个街坊给眼疾手快的拦住了。

而和青芽驰驱的男人，原是镇上的牲口中人。人长得黑黑瘦瘦的，家里也穷。

大师忙又你一言我一言的劝了起来。

从里头冲出个头发狼藉眼肿若核桃的老太太，一头扑在青芽的身上，放声大哭，又骂老栓头，“你个狠心硬肠的，你这是要要了我的命啊……”

老栓头生了三个儿子，只青芽一个闺女，也娇惯得。当年说亲时阿谁抉剔劲儿实在和厥后的小姑子有一拼，也是挑到十*岁还没嫁人。

赵氏就拉着身边的近邻悄问，“这是如何回事？当年和她驰驱的男人呢？没来吗？那男人不要她了？”

七嘴八舌的说着，“从早餐后就在这里跪着，都跪了两三个时候了，是个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这杜家庄本来就是深山里头，也不象北安镇这边，固然有山，到底田也有一些。那边儿的确寻不出一亩大的地块来，都是些巴掌大的田。这小子爹娘也死得早，家里亲人也不管他。满是近邻有一口没一口的帮衬着长到这么大。

头一脚世人没防备，被他踢了个正着，踢得那妇人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她却一言不发地双跪正了身子。

“对呀，老栓叔。你就是不想想我青芽姐儿，也得想想我老婶子不是？她这么想年想闺女盼闺女，想得都快魔障了。现在，好轻易当是已经死在外头的人返来了，你就消消气儿吧！”

才刚一进院门儿，就见韩氏穿戴新做的秋香色长褙子，头上插着两根明晃晃的银簪子，领着穿戴一新的裴娇，正要出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