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妍内心腹谤着,眼角撇见立在她身边不远处的裴娆,手中的纱帕都快扯破了。
裴明远气笑了,“能有甚么设法?不过是来走亲,又是有些脸面的亲戚,不好穿得破褴褛烂的丢妹子妹夫的脸罢了,我们能有甚么设法?”
她们一走,在院中站着酬酢的世人也都散了。
宋大用笑呵呵地接话道,“不但送你的这个合情意,送我的这个,也极合我与母亲的情意。”
裴刘氏神采不但没和缓,反而愈发着恼了,“即如许,你们干啥弄些花来,还说是她亲手种的,要送给贤哥儿!”
感激得救。
眼拙的裴妍固然看不出那金步摇和镯子,到底是真金还镏金。
大师进屋不一会儿,裴刘氏沉着脸从正房出来,把裴明远叫到一旁,张嘴就是诘责口气,“老三,你们今儿到底是甚么意义?”
这话把裴明远问愣了,“娘是指甚么?甚么甚么意义?来给宝哥儿做生辰不是妹子请我们来的吗?”
离酒楼开饭的时候还早,男人们坐在西厢客座说话,裴刘氏和赵氏等人去了正房。黄氏本来是不想来的,被裴刘氏拿话压着来了,也懒得往堂屋去,追在苏氏身后也去了花圃。
仇恨,不平,嫌弃,难堪兼而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