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一把扯下他的被子。
钟意回身,抹去眼角的泪水,涩声:“你还记得我……就够了。”
九苞从厨房探出头来,钟意淡淡道:“安广厦提早出关了,调集天下豪杰至洛阳议事。”
乐无忧一愣:“甚么?”
阿……阿忧也是你叫的?乐无忧不晓得说甚么好,跟这货打交道让他有种摸不着套路的感受。
“不客气,”钟意低眉扎眼地服侍他用饭,眼神温和地看了几眼他的脸,忍不住笑起来,“阿忧,之前我说破嘴皮,你都不肯卸去易容,现在如何又偷偷背着我给卸了?”
“叫我阿玦,”钟意解释,“我娘就这么叫我。”
钟意站起来,昂首看着院墙外的天空,嗤了一声:“当初若不是河洛山庄一夜灭门,天下盟也不至于集结全武林权势围歼弃风谷,好笑弃风谷有灭门河洛山庄的本领,却没有抵当天下盟的才气,好笑,好笑。”
钟意笑道:“不要用这类眼神看我,你勾引不了我的。”
“十年前?”钟意将藤球高高丢弃,伸手接住,嘲道,“十年前也能算乱么?”
“还行吧,”乐无忧摸摸本身的脸,大言不惭道,“我娘长得美,我爹……固然不晓得那负心汉是谁,但看老夫这般仙姿佚貌,我爹应当也不会太丑。”
钟意眼泪汪汪,一脸受伤地问:“阿忧是感觉阿玦这个名字不好听吗?”
乐无忧冷哼:“感谢嘉奖。”
“别动,”钟意将他按在床上,伸手解开他的衣服,“今早涂的药粉估计将近见效了,我看看伤口……啧,你真正的皮肤比常子煊还要白。”
室内完整黑了下来,钟意点上灯,豆大的灯火照亮床头方寸之地,乐无忧看着钟意温馨满足的笑容,笑道:“昨夜之事,多谢你脱手互助。”
钟意跌坐在床脚,指着他的脸大呼:“啊啊啊啊啊……”
钟意眼神温和:“你跟十年前一点都没变。”
“神经病。”乐无忧扯起被子挡住脸。
暮□□了下来,屋里没有掌灯,乐无忧闭了闭眼睛,渐渐吁出胸中郁气,哈哈笑道:“记得记得,当然记得,阿谁……钟堂主,你是不是端了点儿饭菜过来……”
九苞双手捂住耳朵:“给你老婆喂饭去!我真是再也不想听你说话了!”
只见钟意直直地看着他,那双笑纹狭长的凤目中埋没了鲜红的血丝。
乐无忧头大如斗,面无神采地举起一只手,慢慢道:“我固然是用剑的,但也修习过一门掌法,钟堂主是不是想尝一尝……嘶……”
“蠢货!”
固然有些恼火他自来熟得过分度,但是……如此标致的一张小脸儿在你面前哭唧唧的,底子让人生不起气来。
钟意快速缩回击,难堪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