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开阳利落闪过，迅猛反击，两条长腿横扫如风，叫道：“旋风扫叶腿，反击！”

飘摇的灯火中，只见钩子和爪子都遍及倒刺，锋利的尖头上泛着森森的蓝绿色，乐无忧点头，说道：“之前从未见过，只是这形状甚是恶毒，绝非君子所用。”

“叔、叔父……”柴开阳汗涔涔地回过甚去，看到柴惊宸黑黢黢的脸，战战兢兢辩白，“他……他满口胡言……我……我是明净的……”

乐无忧顷刻间面如死灰：“吾命休也……”

歌声明朗悠远，乐无忧睡梦中忍不住高兴地笑了起来，笑容忽而滞住，黑夜中，他无声无息地展开了眼睛，只觉面前一阵迷雾，迷雾以后，几条鬼怪的身影现出身形。

钟意回身抓住他的双手，正色道：“阿忧，我知你心底的痛苦，这痛苦我曾感受过，晓得会如凌迟普通夜夜折磨，但是阿忧，我们总要往前看，他们都死了，而你还活着，你的生命便不再是你本身的，另有你一百七十二位同门，你要踏着他们的血肉一步一步走下去，走到能够扬眉吐气、报仇雪耻的那一天。”

“不管，都怪你！”

柴开阳一怔，心底顿时发虚：“你……你晓得甚么？”

只见方才被砍死砍伤的鬼影全都化作一滩恶臭的尸水，骸骨无存，中间散落着几件钩子和爪子，因是精铁打造，以是没有跟着尸身一起化掉。

柴开阳痛苦哀嚎：“饶了幼年无知的我吧……”

冰冷的鲜血飞溅出去，乐无忧摊开五指挡住脸，反手一看，只见一滴鲜血在掌心固结成冰。

“我投诚！投诚！”乐无忧固执地一只手撑着身材，高高举起另一只手，大声道，“就是他干的，他还偷喝了太禧白、竹叶青、金盘露、莲花蕊……”

“……嗯？”乐无忧怔了一下，俄然见对方身材压了过来，快速提起一口气，却没有躲让开。

“你好好检验，吃甚么吃啊，”柴开阳三两口将西瓜吃完，舔舔嘴角的甜汁儿，在他面前岔开两条长腿，弯下腰去，大笑着看他倒立的惨状，乐得嘴都歪了，“我为甚么要倒立？本公子既不会偷乐姑姑的胭脂送柳女人，又不会用她的照胆削萝卜。”

钟意点头，撕下一块衣料包裹停止指，捡起了地上散落的兵器，淡淡道：“阿忧晓得这是甚么吗？”

稚凰剑铮然出鞘，但是一道冷冽的剑气比他更快，状如三尺寒冰，出鞘便是千里冰封之势，一剑刺穿一个鬼影，半晌未曾逗留，拔剑回身，反手一挑，将另一个鬼影自下而上劈成两半。

乐无忧心头一动：“北邙，万鬼坟？”

“不不，是要你的性命，我只是顺带着的。”钟意非常谦善地说。

迷雾中一把夺魂钩破空而来，带着奇诡的杀气袭向钟意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