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一脸欠扁地说:“魔谷都覆亡十年了,能有几个余孽?就算想报仇,也不会找你们这些小杂碎,擒贼先擒王的事理传闻过没?老夫如果魔谷余孽,绝对第一个上洛阳,杀盟主!”
常子煊倔强道:“我不信!常言道邪不压正,魔谷不过就几个妖人罢了,莫非就那么可骇吗?”
环背刀掉落下来,猖獗的壮汉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钟意眼中一抹流光滑过,对常子煊道:“青谷白叟隐居多年,现在甫一出世,行动举止不免奇特,常少主还需慎言笃行才是啊。”
“他返来了……”有人低低地呢喃了一声,在寂静的灵堂里如同丧钟普通久久回荡。
“去死吧!”
钟意看他一眼,认出是明日阁的少阁主常子煊。
骄阳晒得人头晕脑胀,青谷白叟拿钟意的纸扇烦躁地扇着风,抬手搭在面前去内城望去,深思着是不是找个阴凉地睡上一大觉再赶路为好。
话音未落,俄然听灵堂中一声刀剑出鞘的声音,接着冲天的鲜血喷了出来,钟意快速闭了嘴,抬眼望去,只见人群中一个五短身材的壮汉正拔刀砍向身边人。
看着他头顶顶风招展的青草,青谷白叟摸摸下巴,心想这不利孩子究竟是萧洒,还是自暴自弃?
老者点头:“老夫不过才豹隐几十年,武林中竟多了这么多睁眼瞎,真是让人忧心呀,看着也挺聪明标致,本来竟只要个俊皮郛,内里满是稻草?”
老者嘿地一声笑了:“我倒是想,可只怕丢了你爹的面子。”
“你!”常子煊勃然大怒,一拍佩剑,大呼,“藏头露尾,口出大言,敢不敢和鄙人一绝凹凸?”
人们昂首,看到是钟意身侧的一个肮脏老者,全灵堂中除了跪在灵前一动不动的少年,大师都是站着的,只要这名老者,大喇喇地伸着腿,坐在一张太师椅中,破裂的裤管里暴露枯瘦的小腿,还在非常讨人嫌地抖着。
钟意走进灵堂,合座白幡无风主动,一个披麻带孝的少年孤零零地跪在灵前,他扫了一眼,认出是马飞沙的独子。
说话之人恰是天极寨大当家霍伤,此人倨傲地立在人群以外,一只鹰隼般的利眼冷冷地扫过,嘲道:“诸位群情鼎沸、斗志昂扬,又有几人是当初从魔谷中走出来的?”
“王大侠当为天下豪杰榜样……”
常子煊急问:“马门主的尸首如何了?”
“感受如何样?”
小草嫩得出水,就这么戴在头上,让人脑门一片清冷,只是色彩略有些磕碜。
“他只是晕畴昔了,”常子煊蹲下来,抬手在他鼻下一试,转脸看向钟意,“为何龙堂主会俄然发疯?”
钟意手里攥着一把狗尾巴草,甚是高傲地挑了挑眉毛:“前辈戴上遮点阴凉,聊胜于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