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无忧萧洒一笑：“江湖后代，交谊无疆，若此时身陷泥塘的是我，你必定也不会坐视旁观。”

龙云腾暴喝：“别过来！”

乐无忧：“可他为何会在这里？”

“我长到这么大，有无所不能的大哥，有臭味相投的好友开阳，有坏脾气的师弟子煊，有能两肋插刀的妖孽，”乐无忧拉着他的手，一根一根掰动手指，慢悠悠地细数着，然后双手合拢，将全部拳头都握在了掌心，漫不经心道，“但是，你与他们都不一样。”

乐无忧将信将疑，俄然一滴水落在脸上，他抬手抹去，发明一片暗红，竟然是血？谁的血？苏余恨的？还是老龙王的？

石飞风号间，两根金针无声地掉落下来。

只听老龙王厉声惨叫，血肉横飞。

龙云腾纵身一闪，那物擦脸而过，泼了一脸血星，他忽地想起甚么，行动一滞，快速回过甚去，伸手抓向那物。

暴风鼓起衣袖，苏余恨白衣染血，破裂的衣袍猎猎作响。

“都给我停止！”乐无忧厉喝，飞身上前，出掌挡住龙云腾的守势。

“这点小伤，本座还没放在眼里，”苏余恨漫不经心的声音从塔顶传来，“只是你这位大哥无礼得很，让人有些讨厌。”

“人殉？”乐无忧大惊，眉头舒展，一头乱麻，暴躁地说，“那这么说，妖孽就不是凤凰兮了，可你又说他来自仙鸣山城，另有额头的胎记……莫非他是苏溪亭，不对，大哥说苏溪亭是吴中人，乃诗礼簪缨之族，不是妖孽……是两个分歧的人？可苏溪亭二十四年前从宫中消逝，妖孽却恰好二十四年前在江湖呈现，这是偶合？阿玦，你说……”

“去看看，”钟意道，“苏余恨与海天连城有深仇大恨，别让阿忧被扳连了。”

钟意凤眸微眯，面前闪现出苏余恨清绝的容颜，此人按理说应当已逾四旬，但是上天仿佛从他脸上少收了廿年工夫，看上去好像少年。

他转过脸来，却看到钟意一脸轻笑，正宠溺地看着本身，不由得一怔，暴躁的心境悄悄沉寂下来，自嘲地笑笑：“我失态了。”

钟意点头：“不错，但那是因为倾慕你，而你与苏余恨陌路了解，却情愿为他冒天下之大不韪，其间的勇气令我佩服。”

老龙王仰天狂笑：“哈哈哈……凤凰兮……你还是这么弱……”

乐无忧道：“并没有。”

九苞跃入塔内，入眼的第一幕就是龙云腾与苏余恨一人一边，各自与乐无忧掌心相击。

钟意慢慢道：“二十四年前，先帝龙驭宾天，留下遗诏，令凤凰兮吞服水银，以身殉葬。”

两人双掌相对，迸射的内力激起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