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云楚低头不语,半晌才抬开端悄悄地说:“小菱儿,秦司昭不是别人,他是我的……祖父!”
他收起笑意,对着陈玉卿正色道:“接下来我跟小菱儿要往湖之国去,你要做的是管束血隐山庄的杀手。”
陈玉卿暴露一个恍然大悟的神采,转而又对着云楚促狭道:“是啊,也不知是得了谁的令,彼苍白日的让我做了那放火贼!”
云楚宽袖一扬,飞落至我的身边,轻喘几下拍了拍我的肩,对着那人微微一笑道:“起来吧!”
汩汩泪水在我的眼眶里打转,终究落了下来,我心疼地抱住了他,脸颊贴在他暖暖的胸口,喃喃地哽咽着说:“我晓得……我听府里的人说了……你昏倒了好些个日子,我光听他们说着,内心都……!”
“人生百年有几……念良辰美景……休放虚过……穷通前定……何用苦筹措……对芳樽浅酌低歌……且酩酊……任他两轮日月……来往如梭……”
*
是个小山村,村口倒有一家小小的堆栈。
因为,我在府里啊,小菱儿如何放得下心?”
青衣男人起家,一把摘掉了头上戴着的斗笠,公然人如其名,是个温雅玉立的翩翩公子,观其春秋约莫在二十岁高低。
我正要开口,云楚已经抢先一步笑道:“还用问?你放的那场火差点吓坏了她。”
他躲避了我的目光多次,我终究按捺不住靠近他耳边道:“等一会儿,你可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云楚带着我出了堆栈,在山中泥泞蜿蜒的路上行走了一段,阵势豁然开畅,本来是到了东焰江边。
云楚顿了顿,接着道:“别让那帮人沿路呈现在我们的面前,就好!”……
放火?我听得一头雾水,俄然想起莫非他们在说的是东平王府那场大火?面前的这个陈玉卿就是祸首祸首?但是他方才的口气清楚直指云楚……唆使他的么?
一起快马加鞭,行至一座大山脚下,疏落漫衍着几十户人家。
江滩上,大大小小的石块被先前的这场大雨冲刷得洁净非常。
……直至回了堆栈,已是掌灯的时候。
等我垂垂平复了情感,云楚接着道:“至于你问到的血隐山庄的杀手,是银之国的国主……秦司昭派出来抓你的!”
我握住云楚的衣袖,满脸迷惑地看着他。
……
终究云楚自那光影中身形一晃,人已经飞升至江边的一座八角的木亭顶上,他顶风而立,白衣飘摇,仿若玉莲般盛开,清雅端丽犹胜洁白明月东出。
不过十几招,连我这个局外人也看得出云楚占了上风,孤霞剑在他的手中,好似玉索般矫捷的飞舞绕回,所到之处无不寒光四溅,青衣身影节节被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