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徐大人,他早早就到了呈州,也派人打仗了那位陶县令,却一向未曾命令锁拿扈家的人,厥后他与崔大人去祁镇当夜,扈家满门就被人灭了口。”
天庆帝扫了一眼,那珠串上的宝石每一颗都光彩通透磨的浑圆,这般成色在宫中也未几见,他不由嗤了声:“皇后倒是舍得。”
徐立甄进宫见天庆帝时,才刚低声将漕运之事说完,果不其然就得了一顿怒斥。
冯源定下脚步:“徐大人,您这是从江南返来了?”
天庆帝的声音不大,可仅隔着一道殿门,外间守着的人也听了个清楚。
徐立甄顶着几人目光更加狼狈,正想分开,昂首就见劈面走来一人,那人穿戴飞鱼蟒纹服,头戴梁冠,大步过来时身后还跟着个低眉扎眼提着食盒的小寺人。
冯源这个死宦官,当真是锯了嘴的葫芦,半点动静都不露!
薛诺断断续续地从沈却那边晓得一些漕运上的动静时,宁敬水送来的人也已经到了身边。
冯源说道:“皇后娘娘想要刺探陛下对于漕运之事的态度,也想晓得陛下何故将此事交给太子来审,成国公府的人还在刑部大牢那边,皇后娘娘大略是怕连累了三皇子,以是才想让主子探探陛下的底。”
“陛下贤明。”
那小寺人退出去后,里头天庆帝闻声动静昂首:“冯源。”
徐立甄扯出抹勉强的笑:“冯大人。”
天庆帝听到皇后二字,手中搅动羹汤的行动顿了顿,抬眼看向冯源:“收了甚么好处?”
冯源低声道:“已经查清楚了,扈家这事小沈大人的确是不测卷了出来,沈家和太子殿下那边早前应当都不知情,不然也不会任由小沈大人几乎被人一并在扈家除了。”
金风带来了很多她急需的动静,而差未几也在这时,漕运一行人终究入京。
“多谢陛下。”
他早就想到此次回京以后会受怒斥,说不得也会失几分圣心,可他千万没想到天庆帝竟然把漕运的事情交给太子来审。
薛诺私底下跟他试过,金风在打斗上有得天独厚的天赋,又有一把子旁人没有的力量,就院里那三人都抬不动的水缸,他悄悄松松就能举了起来。
“回是返来了,可办事倒霉,这不遭了陛下怒斥。”
天庆帝年逾四十,黄袍金冠,眼里不怒自威。
“这两年你卖力巡查盐运就是这般巡查的?身为十三道监察御史之首,私盐的事都快捅破天了你却半点不知,大业漕运几近成他们这些人投机私物你也半点都不知情,朕要你有甚么用?”
他总感觉此次回京以后感受极其不好,从到了呈州开端,统统事情都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似的不受节制。
“他公允还是你无能?不让太子来,莫非还让你来?!”
“他冲着账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