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想到此次回京以后会受怒斥,说不得也会失几分圣心,可他千万没想到天庆帝竟然把漕运的事情交给太子来审。
“他冲着账册去的?”
“回是返来了,可办事倒霉,这不遭了陛下怒斥。”
“陛下”
薛诺断断续续地从沈却那边晓得一些漕运上的动静时,宁敬水送来的人也已经到了身边。
他本来想要审清私盐案,来弥补祁镇失误后的漏子,可谁知却被朱英横插一脚,还没等他回过神,郭跃光又被拉了出去。
徐立甄微躬身退了半步,送了冯源进了内殿,等那殿门重新关上以后,他这才在门前禁军的谛视下回身朝着台阶下走去,脸上神采一点点地阴沉了下来。
徐立甄神采发白,统统辩白之言都堵了归去。
天庆帝一句话便让得徐立甄色变,“别事事都拉扯沈家,你如果能在江南把事情审清楚,何至于闹成现在这个模样,还要朕来替你清算这烂摊子!”
他朝着殿门内看了一眼,
徐立甄进宫见天庆帝时,才刚低声将漕运之事说完,果不其然就得了一顿怒斥。
冯源闻谈笑着将珠串重新塞回了袖子里。
天庆帝听到这话后,神采松缓了下来。
薛诺私底下跟他试过,金风在打斗上有得天独厚的天赋,又有一把子旁人没有的力量,就院里那三人都抬不动的水缸,他悄悄松松就能举了起来。
天庆帝睨他一眼:“你倒是甚么话都敢说。”
天庆帝直接将手里汤勺一扔:“皇后跟老三尽干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成国公也是老胡涂了。”
“多谢陛下。”
天庆帝的声音不大,可仅隔着一道殿门,外间守着的人也听了个清楚。
事情闹的一发不成清算,就像是有人用心在中间混淆水,偏他还抓不到人。
“这两年你卖力巡查盐运就是这般巡查的?身为十三道监察御史之首,私盐的事都快捅破天了你却半点不知,大业漕运几近成他们这些人投机私物你也半点都不知情,朕要你有甚么用?”
“小沈大报酬了保命才不得不将账册送了出去,徐大人杖责他将人关了数日,直到漕运司的人赶去以后才将小沈大人救了出来。”
“这是皇后娘娘筹办的银耳莲子羹,说是陛下这几日有些上火,正巧主子要过来,皇后娘娘就顺带让主子一起拿过来。”
天庆帝扫了一眼,那珠串上的宝石每一颗都光彩通透磨的浑圆,这般成色在宫中也未几见,他不由嗤了声:“皇后倒是舍得。”
冯源定下脚步:“徐大人,您这是从江南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