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望了望躺在丁香臂弯中里女子，叹了口气。

“可不是，大郎君可从没把这位当过娘，这么多年了，但是连这院门都没有迈过一次。”

这个吃斋念佛不出院门的侯府老太君如何就来了这里？还真哭晕了啊？

厅堂厚重的降紫门帘哐啷一声被挑开，服侍柳雅的大丫头丁香端着药急仓促的迈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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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府里办着丧事，这会儿死，红白相撞，倒霉，这做娘的如何也要撑到明日过了这丧事才是。”

柳雅偏了偏头，丢开那有的没的。

大家都感觉老太太不喝孙子的喜酒，跑到一个姨娘的院子里来哭，还哭晕畴昔，真是怪事年年有，这事最奇特了。

“如何看不到？”

前几日柳雅撑着病痛在院里走了几步，瞥见的人都对她说：“柳姨娘，这冬过了您定能好起来，这都能下地走动了。”

“真的死了。”柳雅嘀咕了一句，接着又道，“实在死了也好，能够出这院门去看看大郎，能亲眼看着他结婚，死也是件功德。”

这是前院婚宴的喜乐？

前院的喜乐怎会传到这深宅最远的院子？常日前院就是鞭炮轰鸣也是不成能传过来。

“还真像啊？奇特。”柳雅迷惑的嘀咕了一句，扭身飘出了喜堂。

北风已经残虐了一个夏季，虽已立春，北风还是未曾减少半分，还是呼呼的刮着，临床的迎窗上一层一层的白雾。

内心焦心，可她手上却没有几分力量，多年的病早已掏空了身子。

“如何就死了，前几日不是还在院子里走了两步吗？这死也不挑个时候？”

一阵乐声叮咚缠绵，婉转荡漾，从远处飘了过来。

紧闭的院门里，几个仆妇、丫头摸黑跪着。

柳雅做了鬼，成了精魄之气，凭着内心的那点念想，她轻飘飘的出了院子一起飘到前院的喜堂。

柳雅站在住了十几年的卧房中间，望着缠枝梅的红木酸枝落地罩上深浅相间的绿色帘子发楞。

院子里的白梅应当开了吧？

柳雅坐在墙头，无聊的听着下人们的群情，内心也猎奇起来。

柳雅内心出现了迷惑，她跌跌撞撞的跑了起来。

片片冰纹的窗棂就在面前，快了，快到了。

她手肘一滑，噗的一声，扑倒在了床上，一动不动。

她坐在大梁上看着喜堂中拜堂的大郎，俊朗高挑的少年郎君，东风对劲的带着笑，脸颊两侧的酒涡跟着笑容若隐若现。

柳雅在昏沉中渐渐坐了起来，下床往迎窗走去，窗有些远，隐蔽在一片白雾中。

“不是不是，是老太太。”被辩驳的报酬了死力证明说的没错，又紧跟着说道，“老太太进门的时候是我挑的帘子，我看着老太太哭着倒下去的，晕了，当时就哭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