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指着脚丫子,一字一顿的道:“我-要-你-们-好-好-看-看-我-这-脚。”
那少爷终是见过世面,只微微一惊,便稳了心神:“本来是位女人,多有冲犯,还请恕罪则个。”
主仆两人忙直直盯着小手的脚丫子,做出一副兴趣勃勃赏识的模样,但见那脚丫子乌黑小巧,仅堪盈盈一握,五根脚指嫩如春笋。
小手已经听出这两人的声音,恰是昨儿夜里,连夜赶路,从本技艺上买马去的主仆二人。
只是太阳都老高了,并没瞥见师叔师伯些来找她,连同一个公门中人的模样都没瞧见从树下走过。
小手将手一伸,拦住道:“拿来。”
侍从见少爷生机,也不敢再多话,奉迎的给少爷递上茶,听得有人拍门,巴不得有人来岔岔,免得少爷持续将气出在他身上。问也不问一声,立马跑来翻开了房门。
少爷正在火大,平空一盆水浇到头上,倒把他的火给灭熄了。
哪知那少爷还想伸手来摸,本身清明净白的一个小女人,能让一个陌生男人随便摸脚吗?
那公子忙谢道:“多谢女人,多谢女人。”接了缰绳就翻身上马。
少爷见树上的人不答话,从速上来施了一礼道:“鄙人家有老母,沉痾在身,不得不急着赶回家,不想路上马匹累死,还请这位兄台行个便利,把马借一借,我自当给双倍的代价。”
小手一身青衣,站在门口,一脸愠色,手里端着那一盆洗脚水,见侍从开了门,便用肩将他撞在一边,风风火火从门口闯出去,接着“哗”的一声,一盆水稳稳铛铛的全泼在少爷身上。
那少爷怒道:“还不怪你?我偷偷从家里跑出来,就是为了去看一眼周女人,你这一迟误,周女人都进京去了。”
哟哟哟,孝子呢。半夜都忙着回家看望抱病的老母。
公子有些莫明其妙:“甚么拿来?”
小手拿了牙签吱着牙裂着嘴筹办挑脚上的水泡,听着这声音,有些熟谙,不由侧起耳朵。
侍从见得树上飘下来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子,倒吓了一跳,只差没叫出一个鬼字来。
小手爽利落快从树上纵下,就去解那马。
“你不是要我看你的脚吗?”少爷的语气竟带了些哭腔,此次出趟门,事事不顺。现在莫明其妙跑来这么一个凶暴的小女人,要本身看她的脚,本想拍拍马屁,竟然被骂下贱胚子。
小手接过银子,道:“举手之劳,不必谢。”随即重新上树,躺着歇息。
少爷才恍然大悟,以手抚额,一副瞧我这记心的模样。
随即从包里取出一锭银子双手递给了小手:“多谢女人多谢女人,女人真是菩萨心肠。”
侍从忙提示道:“少爷,你说的给人家双倍银子。”
小手睁着一双眼看着他,黑夜中,她的眼竟比天上的星星还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