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宁如寄问在了点子上,凶手踩到了血,必定会留下陈迹,可为甚么屋里和内里的路上,却一丝血迹都没有,这实在太怪了。
“郡主听闻命案,受了惊吓,现在方才睡下,恕不能见客。”
不过仅仅隔了一道门罢了,却真是天上地下两个天下。这边是与生俱来的繁华安稳,而门的那边,一个贫苦交集的墨客,却永久落空了性命。
透过半开的大门,宁如寄抬眼打量这间小小的院落,院子当中栽着一株参天大树,枝桠富强,遮住了多数个院子,只是现在还是初春,树木尚未抽芽,树上只要些枯枝罢了。
“到了,宁小官,仪宾正在内里相候。”丫环在门口站住,“我就在内里,如有事,你再叫我。”
“喝过姜汤以后,郡主又睡下了?”
“查案……你是捕快么?”晋安的一向盯动手中的茶,半晌,才抬开端来瞧了宁如寄一眼,通俗的眸子里俄然有光彩一闪而逝。
宁如寄来时就早已推测会有如许的环境,这也就是为甚么吴永修不肯意来的启事了,盘问皇亲国戚,那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惹了人还算是轻的,碰到脾气不好爱面子的,给撵出去打一顿都不希奇。
“会不会是凶手发明踩了血,干脆脱下鞋走了?”
说罢,目光在宁如寄的脸上流连了一番,才微微一笑,引她往里走。一面走一面转头,仿佛恐怕她丢了似的。
吴永修想了想,恍然道:“仿佛没有!哎,你们发明尸首的时候进屋了吗?”
“血泊里有半枚足迹,也就是说凶手踩到了血迹,但为甚么全部现场却只要这半枚足迹,别的处所,一点血迹也看不到?”
“啊?如何又不对了?”
排闼而入,屋内袅袅檀香劈面而来,晋安身着一身宝蓝长袍,端坐在桌前,正拿起桌上的茶杯,送到嘴边轻啜。屋外暗淡的天光透过窗子映照在桌上,晋安的脸隐在前面的暗影里。
世人各自分头行动,吴永修去查问寺里的和尚们,宁如寄则跟着主持绕过前院,前去拜访南平郡主佳耦。
宁如寄在内心微微舒了口气,想了想开口道:“敢问仪宾,是何时晓得产生了命案的?”
南平郡主本年整十九,一年多前才方才结婚,传闻一向拖来拖去的启事,就是底下人报上来的仪宾人选天子老是看不上,千挑万选之下,才几乎把郡主给担搁了。最后挑中的仪宾是吏部侍郎之子,名叫晋安,边幅堂堂一表人才,学问也非常好,这才终究入了天子的眼,指婚给了郡主。
宁如寄低下头去:“小的并不是,只是受吴捕头之托,前来帮手。”
南平郡主和临潼郡王都是已故鲁王的后代,鲁王的子嗣未几,又短命了几个,除了担当爵位的世子,只剩下这一子一女。鲁王临终前,曾慎重将他们拜托给天子,是以天子对他们的婚姻大事非常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