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还要给你寄么?”
“七娘!七娘你开门啊!这些小蹄子连我也敢拦,你得好好说说啊!”
“喏!”王绍玉抬起皱纹遍及的手,举着封信笺,“也不知你们这般老死不相来往,是为的甚么?”
“王农夫公然超脱!如何,是否要出去讨口茶水?”
“我去官了!”
七娘轻哼一声,正如幼时普通:
绍玉也不恼,只看着七娘老态的背影,道:
“那我去了。”
山间一声鸡鸣划破蒙蒙亮的天,本来平静的文姬观竟也显得喧闹起来。
绍玉接着道:
她笑了笑:
绍玉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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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玉笑了两声:
“那你还复书!”
“小王大人,这是来体味官方痛苦了?”
昨夜熬了好久,七娘与蔡云衡都睡到了日上三竿。
绍兴十二年,谢文姬著《宋文大观》成。其注疏奇绝独到,一时广为传播,敕为太学必授之文籍。
就在七娘入文姬观的次年,陈酿死于肺病。临终前,他写下近百封手札交托绍玉,只让每年春来寄予七娘一封。
歌声在山间回荡,长天空旷,几只鸥鹭正飞过。
“你长日养尊处优,那里做得惯这个?”
鉴鸿司中传来朗朗读书声,皆是十来岁的女孩子。一颦一笑,恍若汴京谢府秋千架下,阿谁无忧无虑的小娘子。
为坦白死讯,只仓促下葬,秘不发丧。
说罢,他又将锄头扛上肩头,哼着骨气歌谣去了。
绍玉紧蹙着眉,心下五味杂陈:
“《宋文大观》还未成,我算着两年应是够了,也算不孤负他的教诲。至于以后,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天下之大,我想着去云游。四周逛逛,也看看别国的文章与风景,大师一处论一论。”
小道姑们面面相觑,无不惊诧。蔡云衡清了清嗓,方带着小道姑们去了。
说罢,又兀自笑笑点头。
“是个农夫,扛了把锄头,也不知田在那边,竟有胆量上我们这里闹!”
七娘点点头:
绍兴十五年,谢文姬云游至楚地,创建“鉴鸿司”女学。
她又坐回案上,执笔要复书。
“好,三郎总能替我扛些施礼。”七娘故作正色,“不过,你的农田可要荒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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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心胸天下的人。”
“甚么人?”七娘道。
大门缓缓翻开,只见绍玉一身深色裋褐,脚踏农鞋,一边裤腿卷起,肩头扛把铁锄头。正笑吟吟地望着七娘。
七娘与蔡云衡相视一眼,皆不知所措。
这些事,统统人都守口如瓶,七娘怎会晓得?
“文姬认得?”小道姑一惊。
绍玉点点头,打趣道:
绍玉挠挠头,不觉得意:
七娘倚着门,换了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