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文彬更是跳脚大怒:“你敢胡说八道,歪曲本县官吏,的确找死!”
张继沉喝一声,神采不悦。
“时文彬,本官提示你一句,本官可兼着山东察看一职,只要在山东府辖区以内,百姓但有冤情,皆可向本官伸鸣,你这是要当着本官的面,杀人灭口不成?”
时文彬顿时惊诧,蓦地看向了汪恭人,后者也抬起了头。
“您……您老婆的表妹?!!!”
“还……还真是!”
张继冷哼一声,终究转向了一向低着头的汪恭人。
时文彬一时半会儿也不知如何措置,哭丧着脸道:“张统制您就别难堪下官了,下官对汪恭人夙来恭敬,这两年都让她在内衙教诲小女读书,又岂会诬告她与劫案有关……”
“那就没甚么好聊的了。”唐牛儿一副油盐不进的姿势。
“来人!传张文远出去!”
“时知县,我接到的线报与你的倒是有些出入。”
“时知县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此人也不能说绑就绑,说放就放吧?”
“来人!还不快给汪恭人松绑!”
他的目光充满了杀意,但是张继的眼中却充满了怜悯。
“你到底想干甚么!你现在就放弃举告,我放你分开,我们之间的恩仇一笔取消,本官既往不咎还不可么!”
“啧啧啧,知县大人刚才的威风都跑哪去了?刚才我但是给过你机遇了,铁子你掌控不住啊……”
时文彬咬牙切齿:“本官做事,要你来教!”
“这……”
也不等张继答复,时文彬蹲到了唐牛儿的面前来。
时文彬冷冷地站起来,挺直了腰杆。
唐牛儿心说,这张继演技这么好,不颁个小金人给他都对不起这份演技。
“你!你敢!”时文彬气急废弛,唐牛儿却仍旧一脸淡然。
“唐二哥,算我求你,别再提生辰纲三个字,只要你共同我送走这张继和汪恭人,一会到了后堂,我给你叩首赔罪都成!”
“我时文彬为官多年,你觉得一个内部举告就吓得住本官?便是张文远那贼厮插一脚又如何,我让尔等一并死在堂上!”
军官只是呵呵一笑:“济州府尹?倒是忘了说了,本官乃兖州兵马总管张继,与你济州府倒是没甚么连累。”
“哦?那就传张文远出去吧。”张继一副看热烈不嫌事大的姿势,时文彬却焦急了起来。
“兖……兖州的总管?”时文彬有些胡涂了,兖州的总管,如何能接到他的线报?莫非是底下的人送错了?这也不成能啊,兖州与济州相差好几十里路呢!
时文彬咬紧牙关,朝雷横使眼色,后者只能悻悻退开。
“统制存候心,汪恭人与此事毫无干系,本县这便恭送二位归去!”
在他看来,张继只是来为汪恭人出头,只要送走这孀妇,便万事大吉。
他一把揪住了唐牛儿领口,后者却不吃这套,冷哼一声,满目肃杀:“跪下,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