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幸亏阿殷向来是个轻易想得开的人，不然在家中多年早就被憋出病来。她按捺下心中的情感，整整衣裳，跟上陈豆的脚步穿过廊道。

他不开口，她也不敢先开口，目光在上房里四周打量，瞅完窗栏的纹案瞅圆桌上的茶杯，一样一样事物地仔细心细看过一遍后，一瞧漏壶，也不过是过了一盏茶的工夫。

他说一言九鼎，可她内心却不是很信赖，忐忑地坐到落日西下，沈长堂才从书案前抬首。他瞥了眼外头，道：“时候也不早了，你归去吧。”

阿殷道：“拿到了。”只是却有点烫手，她真摸不清穆阳候的脾气，也不知本日他是甚么意义。算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亦或有其他意义？

沈长堂又重新拾起簿册，如老衲入定般地看了起来。

阿殷应了声，拜别时仍然感觉不成思议。

提起核雕，方伯浑浊的眸子子都亮了很多。

“老身的困难岂能这么轻易解开？核雕镇里大多都是半路削发，水准比不上绥州的。我也没希冀有人能解开。”一顿，他又道：“前几个月核雕镇里倒是出了个风趣的人，与洛家的女人斗核，斗的是十八罗汉核雕念珠，开首第一个罗汉，图纸也没备，直接六刀齐下，开了眼鼻嘴耳，一刀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