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州上官家。
次日,阿殷遣了范好核去给元洪送了请柬,约在上回的茶肆里相见。上回元洪包了全部茶肆,阿殷目前还没如许的财力,只让小二备了茶肆里最上好的雅间,叫了一壶好茶和几样果品。
她回到房里时,却见姜璇还没有入眠,坐在桌旁绣着帕子。
并且此番去绥州,也不知要待多久,核屋也得清理,内里的核雕也要一并带去绥州。
“这些年我们上官家培养的核雕师没有一百也有五十,我们一样是红人!”元洪拍桌道:“早知我就先斩后奏了,是谁流露了风声?说!”
阿殷说:“不必然,此事晓得的人未几。我已让父亲母亲守口,事情未成之前也不宜鼓吹。且即便陈豆晓得了,跟我主动写信的意义也是不一样的。”
马老特地叮嘱了他,把他父亲劝好了,别伤了跟朝廷之间的和蔼。
阿殷猎奇地问:“永平来了大人物,如何少店主不赶归去?”
阿殷悄悄拍着她的手背,说:“情之一字,难以言说。”
“竟然打趣你姐姐!”
阿殷问:“但是甚么?”
上官仕信含笑道:“那一日元伯说想收你为徒,而你却有顾虑。元伯便问仕信,可知你的顾虑?我当下便猜与你mm相干。虽只见了你mm数次,但可见你们姐妹情深。这一点,殷女人不必担忧。你若情愿的话,大可将你mm带上。”
与此同时,楼船上的沈长堂正在船面上临风而立。
“我也舍不得mm。”
“寄父待岚儿真好!岚儿今后在绥州必然尽力学艺,不孤负寄父对岚儿的等候。待有朝一日岚儿晋为核雕师,必不忘寄父的恩典!”
上官仕信也不客气,直接喊了她一声“阿殷”。
上官仕信眼里笑意更甚。
元贝叹道:“人都来了,断没有让人分开的事理,且邓公公还是圣上身边的红人呢。”
阿殷写完后,又细细地瞅了一遍,感觉笔迹不工致,又重新写了一遍,装入信封后便去找陈豆。
“但是……”姜璇微微游移。
但是,过了正中午分,元洪却未到。阿殷只当元洪有事担搁了,也未曾在乎,倒是怕茶凉了,又唤了小二重新烹茶。成果足足过了一个时候,元洪仍然还未到。
姜璇嗔道:“姐姐!”
阿殷叮咛了冬云,让冬云每隔半月去核屋打扫一次,并细心叮嘱了打扫的细节,甚么能碰,甚么绝对不能碰,都是有讲究的。当初祖父留下的核屋,原意是为了保存桃核。桃核最忌讳潮湿和日晒,碰到梅雨季候都要格外重视。
“去吧。”
当时她在想,或许他是当真的。
“有眼睛老夫也不怕!这么多大哥夫可贵相中一个徒儿,谁敢来指手画脚,老夫拿桃核塞满他的嘴!砸烂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