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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饶是有一颗小巧心,也没摸出言深此话的意义。
果不其然,见到了沈长堂。
这回他仿佛真的如她所说那般,直接用舔的。
“核雕。”
他的喉结滑动。
他坐在一张桌案前,唇线抿直,面无神采的模样。
言深回过神,咳了声,道:“侯爷在屋里。”
心下便知他病发了。
可风俗归风俗,心底仍然有一丝害臊。在他喘气的时候,她微微后退了半步,展开了眼,道:“你……没有病发。”
阿殷只觉身上的重量俄然消逝了,腰间上的炽热也没有了,半晌身边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她颤颤巍巍地睁了眼,却见他就坐在她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他的手指抚上她的唇,即便有一丝枯燥,可也无伤风雅,还平增一丝情味。他目光微深,似有轻叹声从喉咙溢出,很轻,轻得让阿殷误觉得是幻觉。
不过也只是微微一停,便掠了畴昔。
此时她有更加需求操心的事情。
阿殷愣愣地看他。
他问:“你想要甚么?”
她在他面前一向是唯唯诺诺的模样。
言深缩回击,半晌后,马车里有窸窣声响起,车门被拉开,钻出一抹柔弱的倩影。她冲他一笑,道:“让郎君久等了。”
阿殷听他一提,便轻咳了一声,道:“……是。”说着,她也在桌案前坐下,与沈长堂面劈面地坐着,手将木箱子一搁,盖子一掀,取出了核雕。
她面前恰好有一盏琉璃灯,将她唇上的纹路映得格外清楚,约摸是晒了一整日的原因,她的唇有点儿干,像是完善了水的津润。
她的身子酥软得像是没有了骨头,堪堪欲倒。
木箱里的锉刀被取出,补缀得干清干净的指甲往锉刀上一刮,落下一层核屑。
终究,十四个核雕滑过,他的手指落在她的小木箱上,悄悄地一点,道:“敢在本侯面前投机取巧的,你是头一个。”
她又疼又酥。
她睁大了眼。
阿殷感遭到了他这份特别的奉迎,不由有些惊奇。
十四个穆阳侯核雕。
她悄悄地嘤咛了一声,展开眼时,看到他满脸青筋的模样。
“……还是怕的,可……但是此事侯爷您占不着理啊。第十个核雕那天我几乎遭受不测,那天都没归去,留在了普华寺里过夜。寺庙佛祖圣地,阿殷不敢雕……”
马车已经驶入了宅子里。
“……劳烦郎君再等一会。”
她城门已开,他仍然不依不饶,带着他的千军万马扫荡城池,废墟的角落也不放过,非要她彻完整底地缴械投降。
他想给她东西,怀里的女人柔嫩得不成思议,连带着他的心也柔得一塌胡涂,想把人间最好的东西给她,哪怕她真要星斗皎月,他也会摘给她。
“……不知我做错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