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殷也不表态，手指拈起核雕，放在掌心打量。

侍婢轻笑：“女人说的是。”

姜璇笑盈盈地拥戴：“有人要买吗？才一百一十文呢。”

阿殷抬首望去，只见一明艳女人对她暴露一脸的不屑，漫不经心肠对身边侍婢打扮的女人说：“这年初阿猫阿狗都能谈核雕，核雕又岂是那些平淡之辈能够谈及？真真好笑。”

春光明丽，映照在阿殷纤细洁白的五指上，格外刺目。马大核的心虚来得俄然，不知如何的，面前女人看起来不过是个黄毛丫头，说话辞吐亦是平平，可当她温馨地端量本身的核雕时，那双看起分外肥胖的手却如此沉稳有力，仿佛能够轻而易举地翻云覆雨。

垂垂的，垂垂的……

阿殷非常镇静。

姜璇微恼，正想出声辩驳，却被阿殷拉住。她悄悄点头，道：“现在核雕昌隆，有才调者能得赏识。方才那女人看起来不过二八韶华，若也是核雕技者，这个年纪心高气傲也是应当的。”

马大核粗着嗓子道：“买不买？不买别挡路！”

阿殷还未开口，马大核便灰溜溜地清算了摊档，敏捷拜别。隔壁摊档的档主看阿殷目光变得不一样了，他道：“女人好技艺！不知师从何人？”

马大核搓动手，道：“小女人，你瞧着如何？卖得不贵……”高低打量面前的阿殷，眯眼笑道：“看你头一回过来，折个二钱，便只收你三十文钱。”

姜璇咋舌，道：“姐姐，这不抢钱吗？”

阿殷哭笑不得，却也拿她没体例。入了镇子后，阿殷发明街道上行走的女人很多，经探听才知本来大多都是替仆人家来买核雕的侍婢。镇里摊档商店琳琅满目，皆是核雕，因程度整齐不齐的原因，有的门庭若市，有的则门可罗雀。

小镇离苍山不是很远，但也有小半日的脚程。阿殷雇了两端驴子，将近晌中午分，两人才到达小镇。小镇本来驰名儿的，大老远的便瞧见一块巨石上，刻有朱红的“核雕镇”字样。

阿殷问：“这是三十文钱的核雕，一百文钱的核雕又是哪种？”

那档主又道：“这位洛三女人也是有点天赋的，现在仰仗着她长兄的威名，在核雕镇里打横走都没人敢管她。我们雕核的，是为了甚么？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吗？我雕核已有三年，出来的核雕形神韵工都是不差的，你瞧瞧这个，买归去当扇坠是极有面子的。瞧你是头一返来我们核雕镇吧？我马大核的名声那是整条街都晓得的。”

阿殷佯作遴选核雕的模样，又问：“我方才见到一名女人，生得五官明艳，看似对核雕有所浏览。”

阿殷道：“一刻钟后。”

那人面色讪讪。

姜璇会心，眼睛微亮，张嘴便喊：“这里有小猴献桃的核雕，只卖一百一十文钱，走过路过，都来看看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