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翼喜道:“干我们这一行,必须是要识字的,你已经开蒙,是最好不过了,省的我还得重新教你,年前这几天,先把三百千捡起来,复习稳固一下,过完年再读唐诗宋词,全要熟读背诵方好。”
男人摆布看了看,有点难堪,踌躇了半晌,终究一咬牙,把话说出来了:“我姓商,名满仓,这益儿是我的大儿子,他娘前年去了,我又娶了一房媳妇,只是……唉,他那后娘容不下他,自从又怀上了一胎以后,就每天跟我闹,我这也是没体例,她阿谁身子,也是打不得、骂不得的,明天她说益儿用心推她,跌在地上,差点小产,把娘家人都找来了,说是要把益儿送到衙门里去,定成暗害后母的罪名,我各式苦求,她才有点通融,让我把益儿带出来,卖到长春院去,我这也是没体例啊!”
商益想了想说:“不过《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一类,还读过半年《诗经》和《论语》。”
商益谨慎地看着穆云翼:“我确切是听过的,那几日每天都要出来请舅老爷,刚好路过这里,听仆人讲的三英战吕布,可惜厥后又被拘在府里,不能来了。我……也没阿谁福分,不敢做非分之想,现在只向服侍好仆人,仆人……莫要再把我旁卖了便好。”
等用饭的时候,他也不肯上座,给穆云翼盛了饭,然后就谨慎地站在他身后。
穆云翼沉吟了下:“我不收门徒,不过呢,看你儿子也真不幸,便给你们留点余地,就像你刚才说的,让他在我跟前,端茶倒水,秉笔磨墨,做个仆僮杂役,只是我们得立下字据,你归去把文书筹办好,弄个死卖的契来,今后他就是我穆家的人,是死是活,都跟你们商家再无干系!”
穆云翼一拍桌子:“让你吃你就吃,如何?刚来第一天就不听我的话了?”
他让这姓商的立下文书,把儿子卖到本身跟前为奴,主如果怕他家阿谁短长娘子再来嚼嘴磨牙,二来也是要奉告其他那些想拜师的,本身确切偶然收徒,想要来学本事,也行,先入了奴籍再说!今后再有人打这个主张,必将就要多揣测一些。
两边连同中间人一起按了指模,岳捕头问:“可要到官府做名了红契?”作为本县捕头,他明天来只是做个见证的,真正要把商益更变户籍,还要到县里备案,那也不是他能管的。
立约结束,岳捕头就走了,那商姓老者也是很鄙夷商满仓,一甩袖子,也走了。
商满仓兀自眼泪不竭,拉着儿子哭个不断,穆云翼一再催促,让他滚蛋,商满仓把方才那三两身价银子拿了返来,遵循事前商定好的,交还给穆云翼:“小先生,我这也是没体例,只但愿你今后能待益儿好些,他年纪小,不晓得的处所你多教诲他,即便出错了,要打要罚,也还请部下包涵……只要益儿能安然长大,我就给你烧高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