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翼冷哼一声：“小益，先抽他三十个嘴巴，再倒一瓢凉水，让他复苏复苏！”

李掌柜说：“这可不是小事，你们四个自发得店主宠你们，这两年也没少做恃宠而骄的事情，偶然候连我也不放在眼里。”说着又看了白娃一眼，“我早就想跟店主提一提了，实在你也不必担忧，店主如果真爱极了你们，说不定一时欢畅，把这茶馆也交给你们理睬呢，我也恰好回府城去，守着老婆孩子过日子去！”说完再不看他一眼，回身就走了。

李掌柜又跟江春水说：“你先好好养着吧，此次是你们本身惹事，汤药银子本不该店里出，不过你身份分歧，也说不得了，想必你也仗着这层干系才如许放肆，我虽是掌柜的，但除了银子上面，也不能对你们有别的惩罚，待会我就给店主写信，请他示下。”

穆云翼点头：“掌柜的秉公直断，我没有定见。”

商益听他的话，放下心来，立即又去拿瓢舀了凉水，重新浇下，这三九寒天，把个江春水立时浇了个透心凉，穆云翼又让商益绞了好几瓢，把他身上的棉衣全都吸满了水，冻得神采发白，在那边颤抖抖，脑袋也复苏了很多：“你打也打了，这气也出了，我们都在茶馆里度日，低头不见昂首见的，就这么算了吧，若真弄死了我，你也摊上性命官司了。”

江春水听完神采就白了，挣扎着从被窝里起家，在炕上跪了：“掌柜的，店主日理万机，多少大事要做，我们这点小事就不要费事他了。”

穆云翼嘲笑：“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敢威胁我？看看你把小北弄成甚么样了？小北常日好言好语的，甚么时候获咎过你？这么暴虐的体例亏你也下得去手！”他抽出打磨得雪亮的断玉刀，开端割江春水身上的棉衣，“我晓得你烦我、恨我，小北是跟我吃的挂落，商益也被你寻个由头作伐子！明天不让你晓得我的短长，今后说不定你还要用甚么手腕抨击他俩呢！”

此时已经是腊月里头，前几天刚喝完腊八粥，今晚北风吼得短长，幸而没有下雪，借着昏黄月光，正都雅见江春水被打出来，然后又拿凳子砸归去，穆云翼先前还觉得他在跟贼人斗争，听了几句，方才晓得是安小北商益，顿时又惊又怒，开了后门，悄悄地顺着墙根溜过来，正都雅见江春水将安小北按在凳上，一只手在后边弄得他痛哭惨嚎：“江大哥，我错了，我错了，呜呜……”

安小北担忧地说：“小先生，我们如许……好嘛？这三九寒天的，他光着|身子在这里待一宿，明天恐怕就不好了。”